吕西子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答案，于是便决定将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去。她想要先搞清楚，这种气味的源头到底是在哪里。

于是吕西子左嗅嗅，右找找，从收容署的这个地方找到另一个地方。她发现，古怪气味似乎只集中在一块区域里，一旦出了这块区域，气味就会变得很淡，甚至没有。

“哎呀，”吕西子蹲着地上正准备起身，却惊悚地发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人，于是转过头一看，“署、署长……”

只见苏万向此时彷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吕西子的身后，“你在干什么呢，小吕？”

“我，我……”吕西子着实被这一下吓得不轻，一点声响都不发出地站在人的身后，有时候可是会吓死人的。

听到苏万向的问话后，吕西子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将心绪平复了下来，“是这样的，早上我在清点灵兽数量时，发现有一只金钱鼠不见了。这只金钱鼠的耳朵和眼睛都不大好使，于是我就出来找它了。”

吕西子本能地觉得，绝对不能将自己发现了古怪气味的事情，告诉面前这个男人，于是便在那瞬间急中生智，临时编造了这个理由糊弄过去。

“那种小畜生，丢了就丢了。”

“是，署长。”

“小吕，你的修为长进了。”苏万向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难道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的，就在刚刚过去的晚上，弟子突破了筑基中期。”

“真是可喜可贺啊。”

“让署长见笑了，弟子来这收容署都已经五十年了，直到今天才有了一些突破，说起来都不好意思跟人提起呢。”

苏万向似乎沉默了一下，“长进得慢，总好过永远都长进不了。”

这话听进吕西子的耳朵里，让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从许姐的嘴里知道了苏万向的一些过往，在修为停滞不前的对方面前，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

于是在嘴里支吾了一下，吕西子开口说道，“那个，署长，我得去干活了。”

“去吧。”

“是。”

吕西子转过身，朝着兽舍的方向快速跑开了。

因为背对着的关系，所以此时苏万向看不到这个弟子的脸上，那惊恐得快要扭曲的表情。

吕西子终于知道那种古怪的气味是什么了，就在刚才自己起身险些要撞到苏万向身上的时候，她无比震惊地发现，对方身上竟然也有那种气味，而且更加得浓郁、纯粹！

是血气！

吕西子在那电光石火间脑子一激灵，马上就将问题想通了。因为经常为灵兽瞧病的关系，所以她对血的味道并不陌生。

此时她完全不敢深入去想这个问题。

因为对于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吕西子的本能告诉自己，背后的真相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作从来都不曾发现过这件事情。

等跑出很远后，吕西子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于是她瞧见苏万向依旧站在原地，双手负在身后，仰起头，一脸专注地看向天空。

就在这时，她又瞧见了苏万向的嘴唇似乎动了动，还说了些什么。

虽然自己的玲珑耳还没有开启，但她的听觉还是要比同阶的修士强上不少，于是吕西子便模模糊糊地听清了那两个字。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两个字好像是：“狄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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