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已经重新坐下,正了正身形,朗声说道,“罪犯李敬闻,家藏私银,贿赂朝廷命官,插手官府事务。”
“掳掠民女、逼良为娼、五年里害死多名无辜女子,其罪罄竹难书。”
“以罪状,人证物证俱在,确之凿凿。”
啪!惊堂木一拍,许鸣喝道:“本官领命主审此案,现判决如下。”
“革除李敬闻所有功名,依大离律问斩,立即执行。”
人群一阵响动,怎么也没想到,不仅要砍李敬闻的头,还不等到秋后,甚至连午时都还没到就要砍。
那些吏员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吏大声呼喊,“草菅人命!”
指着李敬闻说道,“即使他被你革除了功名,但他身为当朝尚书的兄弟,衙门没有参核,刑部亦无复核,大理寺没有审允,如何这般草率问斩?”
这些吏员是吓坏了,怎么也想不到,连李敬闻都要被砍头,他们这些小喽啰哪有活命机会。
“你说的是以前的规矩,不是我巡游司的规矩,难道你是想拖时间,给他脱罪吗?”
“不如问问这青风郡的百姓,此贼该不该杀?”许鸣漠然的看着这些吏员。
“该杀!”
“该杀!”人群中,喊杀声此起彼伏,蒋铨为首的官吏们脸一片雪白。
李敬闻已经有些慌乱,开始信了许鸣之前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已经被李开轩放弃了。
“我没有认罪,也没有画押,你不能砍我。”他尝试拖延时间,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李开轩若真如此冷血无情,往后又如何服众。
许鸣从桌案的竹篓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斩字令牌,拿着轻轻敲打手掌,“你还是没弄明白,你们之前那套规矩在我这里不管用。”
在临街的一家酒楼的二楼,正对巡游司大门的房间,窗户半开,李开轩等人站在窗后看着下面。
“公子,那许鸣好像要来真的,咱们怎么办?”身后的管事开口问道。
乌枚坐在墙角,背对巡游司,慢悠悠的喝着茶,“不要指望我,要是我今日出手救人,那我也得搭进去。”
都是聪明人,武力抢人这招,这屋子没人会去做这蠢事。
下面的空地,刽子手将铡刀打开,朝着刀身喷出一口烈酒。
李开轩深深的呼吸几口,沉声说道,“二叔没办法救了,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救全族。”
两个修为盖过李敬闻的金令巡游走过去,将李敬闻拖到了狗头铡边面朝百姓,把他的头按在了刀锋下。
刽子手则看着许鸣,等着他的命令。
酒水从刀锋滴落,落在李敬闻的颈脖,冰冷的感觉激醒了他心底的求生本能,终于意识到死亡的来临。
对死亡恐惧压倒了一切,慌乱的喊了起来,“大人,不要杀我,我知道很多事,你都可以问我。”
“不要杀我”
“你问什么我都交待”
临窗的李开轩心中一紧,这李敬闻若是反水,那牵扯就大了。
许鸣听见背对自己,趴在铡刀下李敬闻的声音,并没有理会。
而是看向边獬豸石像下的那群人。
这是当日从谯县溟水带来的百姓,还有翠烟楼中救出的女孩,他们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许鸣。
手中的斩字令牌轻轻抛出,丢向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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