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郡,苏昌县,范成仁,榜四名。”
...
“青风郡,丰陵县,李开霁,榜三名。”
“跃凤郡,扶风县,袁鹏,榜二名。”
“青风郡,柳江县,解文朴,会元。”
“望诸生勿骄勿躁,他日释褐授官,还需守文持正,造福一方。”
众学生纷纷起身见礼,“学生谨记。”
许鸣只见沈如意手指蘸着酒,在桌上写写画画,好奇问道:“你在写什么?”
七皇子在旁插话,“表哥是在算这三十人分布。”
许鸣来了兴趣,“分布如何。”
沈如意擦了擦手指,侧头看着许鸣,“这三十人中,天都有五人,为各郡之首,太一、广原、跃凤各一人为最少。”
“二十一人出身世家大族,六人出身官宦之家,三人出身寒门。”
“今科会元解文朴,出身柳江务农之家,是近几十年来首位寒门会元,剩下两位寒门学子皆在二十名开外。”
“这三十人中,出自咱们青竹书院的有五人,国子学七人,其余则是来自各郡书院。”
从沈如意的话里,许鸣大概分析出了造成这种比例的原因,世家大族势大,资源被垄断,寒门学子的发展被挤压。
“前三十名比例比较悬殊,但到了百名开外之后,会好一点,不过依然是世家大族占多数。”
“这开科取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鸣突然想到。
沈如意眼珠转了转,回忆了下脑中所记,“嗯,开丰元年朝廷始开科举,距今已有百年。”
这科举出来了百年,比例依然如此悬殊,足以说明这大离世家之势。
而且这还是可以修行的世界,世家大族还有着庞大的修行资源。
“哎,所幸各郡书院没有被这些世家把持,朝廷开科又只限这些书院学子参考,这才使得每科有零星几个寒门学子有机会上殿。”沈如意感叹道。
许鸣看着他悲天悯人的神情,诧异道:“你们沈家不就是大离第一豪族,怎么还站在寒门子弟这边说话?”
沈如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小许哥,你说这话就是不了解我沈家了,我沈家虽世代经商,即使家业厚实,但也没忘家训,在民生用度上,从未计较过亏损。”
“大离各郡县道路,桥梁,各郡书院,大半皆是我家出资修建,连寒门士子赴考,盘缠亦是我家资助。”
“我家最重要的乃是仙家生意,与各大宗门往来,做的是修行者的生意,其余米粮、盐铁、票号之类的生意占不到一成。”
许鸣看着侃侃而谈的沈如意,“可你家这一成,却近乎垄断,不过我在广原就听说过,你家的口碑确实不错。”
“那是,我爷爷容不得半点败坏家风之事,谁要是犯了错,都是要挨家法的。”沈如意得意道。
“外公确实严厉,听母后说还揍过我兄长,”七皇子在一旁吃着蜜糖,小鸡啄米般点头附和。
另一边,厅中众学子有的喜上眉梢,有的一脸愁容,彼此间相互道贺或鼓励。
听了沈如意刚才的一番分析,许鸣注意到,身着华服的世家大族子弟与寒门布衣学子,泾渭分明。
世家大族子弟之间杯觥交错,高谈朝政,而寒门子弟则抱团一处,探讨诗文。
“去年,朝中有人建言改进朝廷取士之制,朝臣上书多项策论,诸兄对此可有高见?”厅中有人出声。
议论朝政,亦是此类文会的重要节目,这些学子大多即将入朝为官,对此自是喜闻乐见。
“在下不才,倒是觉得其中有一策尚可,那就是中正人察举之法,修行分九品,官秩也分九品,那么取士亦可分九品,再者,朝廷选出的各郡县中正人皆德名俱高,所察举之人必定是德行兼备,且又熟悉县乡之事,此类取才为官,可使吏治澄清。”
说话的是春闱榜十六名的李开庐。
话毕,堂中针落可闻,不少人暗自腹诽,这朝堂争吵得最凶之事,你就这样抛出来议论?
因为这事可是掉了不少乌纱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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