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多年前,法空寺清字辈中出了两个杰出的弟子。大师兄清悲,二师兄清泉。
两人不到五十,双双入了一品,成就一时佳话。
虽为师兄弟,但二人心性确大不同,清悲苦研佛法,心性淡泊;清泉则嗜武如命,常出寺与人论武,二人因此有了冲突。
随着年岁增大,两人在理念上的矛盾越来越深。
清泉主张法空寺应当竖起大旗,整合天下佛寺经典秘学,从而消除来自西天佛国的影响力。
清悲担心清泉由此将法空寺引入歧途,所以在法空寺方丈之位传承之事上互不退让。
而上一辈的高僧,未有踏入一品的,所以大多没有熬过岁月,方丈之位,终究是要传下去。
四百多年前,天下高僧汇于天都大相国寺参加佛门盛会。
清悲清泉在法会上辩佛论斗,互不相让,常年沉于武道搏杀的清泉更胜一筹,清悲圆寂。
就在清泉志得意满,即将号召追随者踏上伟业之际。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僧人站了出来,使出的各种佛门绝学,都要压过清泉一头,从而击败了久负盛名的清泉。
这名僧人叫清苦,是清悲、清泉的三师弟,天赋不显,在此之前,大半辈子都呆在法空寺藏经阁苦修。
如果不是大相国寺之战,没有人会知道与世无争的清苦的存在。
故事的结尾,清苦带着清悲佛躯回到法空寺,接任了方丈之位,而清泉从此消失。
清苦将往事娓娓道来,许鸣与李靖沉默的听着,清妙在旁闭眸静思。
许鸣只叹这法空寺清字辈也太夸张了,算上清妙,就出了四个一品。
如果没有清泉、清悲两师兄弟的内讧,这法空寺现在牛大发了。
“如果那日贫僧狠心废去清泉的修为,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般祸事了。”清苦悔恨到。
李靖感慨道:“过去事情无法改变,以后在沧流会一事上,或许还需方丈相助。”
“贫僧无可推卸。”
看到巡游司的林白渠、杨柘二人静候在远处,李靖开口说道:“本座要归京了,明日将会安排朝廷送些物资过来,这法空寺重建可得花些时日了。”
他说着又停顿了一下,“只不过暂不知这沧流会为何觊觎这佛躯,但清悲大师放在此处已不安全,此行归京,巡游司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放入通天塔楼上供奉。”
清苦合十,“也罢,大师兄佛躯若在,说不定还会引来那沧流会,请太尉允许贫僧让寺中弟子随行入京,为大师兄布置佛堂。”
“自当应允。”李靖点了点头,又看向许鸣,“偃竺真人可有空,去京城坐坐?”
“贫道还有要事,日后得空,必定打扰一番。”
明天还要上学呢!
清苦为答谢今夜相助之恩,允诺众人可随意入藏经阁阅读经文。
李靖带着手下,找来马车驮着清悲大师的佛躯回京,随行的还有法空寺三代弟子,真字辈的真如等和尚。
许鸣看天色不早,辞别清苦,绕了个大圈从北边回了霍府。
房间里布下的障眼法完好如初,已经变回少年的许鸣,躺在床上闭目睡去。
今夜略有消耗,睡眠补补神。
直到秋香黄鹂鸟般的莺啼唤醒了他。
外面天蒙蒙亮,到了上学的时间了。
...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期间无甚大事发生。
法空之事仿佛一个插曲,沧流会之人再无现身。
去巡游司衙门见过几次霍谷,脸色已然好转,用不了多久便会醒来。
这段时间,许鸣成了霜院的头号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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