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的人很难想象,一壶水酒,一碟花生米,一碟猪舌头,再加足够分量的包子,放这个时代就是难得的狂欢。
热腾腾的猪舌头上撒一把芝麻,冲鼻的香气便铺满了小小的房间,陈松情不自禁的抽抽鼻子,好香啊。
“老弟,我老陈打过南边,还去北边跟大鼻子干过架,天南地北的战友不少,吃过见过的各地风味不说一百,七八十是有吧,但要说第一,还得说是你做的。”
陈松放下筷子,赞不绝口。
昨儿吃的红酒叫花鸡如此鲜美,简直人间至味,陈松还以为是红酒叫花鸡这道西洋菜本身的美味占了五六成功劳。
如今品尝过猪舌头这道他偶尔下酒的菜,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明白何雨柱的厨艺才是关键。
“嗯,好吃好吃。”
沈俊如却不说话,吃的摇头晃脑,还端起酒杯滋溜一口,这样惬意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何雨柱洗干净手进来坐下,也抿了一口,就有些皱眉,
“农家酿的酒就是差了点,不够味。”
陈松就笑,“这年头能喝上酒就不错了,能端起这个杯子,我老陈敢说,咱们就比全天下三分之二的人过的更好,你说是吧老沈?”
“十分之九。”
沈俊如看都不看他一眼,惜字如金的吐出四个字,又夹了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舒服的咂摸其中的味道。
陈松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也没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何雨柱看了叹息一声,时代的一粒沙,落到个人头上或许就是一座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大山。
陈松明显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他不想问。
欠身给陈松填满,三个人漫无边际的闲聊起来,何雨柱这才知道原来陈松竟然是军官转业,难怪能分配到红星轧钢厂,还做了保卫处的一个科长。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工人身份是很吃香的,尤其是像红星这样,又在首都又效益不错的场子,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挤破头皮的想进来。
譬如秦淮茹,就是顶的贾东旭的编制,做的工作也是贾东旭之前做的低级钳工。
这也是婆婆贾张氏钳制她的最大手段——她要是不听话,贾张氏跑厂里一闹,搞不好是会丢工作的。
“老哥能不能教我几手拳法,说实在的,我打小就对功夫感兴趣。
当然,要是哥哥为难……”
何雨柱忽然心思一动,想学点武功,反正自己的三维都这么高了,不学点武功就是浪费。
主要是为了控制力量,省得哪天下手不知轻重,把许大茂打死了。
许大茂要是知道,该感谢自己吧。
何雨柱悲悯的想着。
“老弟你这话说的,不说咱们兄弟的交情,就是今儿这顿好酒好菜,哥哥不认真教你那就是昧良心。”
“只是军队里其实教的都是杀人的东西,不适合普通人学,没用不说,也伤身。
要学,还是要学那些练家子的武功,既能防身,也能养身。”
“对了,就教你一套太极拳吧,我跟一个战友随便学的,听说来头很大。”
陈松这人果然不藏私,当着沈俊如的面就演练开来。
何雨柱一看就乐了,这不是自己大学选修时学过的杨氏太极拳么,还是残缺的。
不过陈松倒是提醒了何雨柱,以后就把这套武功练上身好了。
“老陈交了饭钱,我沈俊如也不能只吃饭不干活。”
看到何雨柱学完了太极拳,沈俊如眯眼道,
“小何,我这里有什么你看得上的,你尽管说。
不过事先说明啊,我穷的很,每月工资都花在吃上面了,你可别打我银两的主意。”
“老哥说笑了,我要是真这么做,不就是成了戏文中那种无意间进了皇帝的藏宝房,却偷了一筐馒头的笨蛋嘛。”
何雨柱笑道:“谁不知道老哥您是厂里的技术大牛,
不论是设计图纸、分解工序还是亲自动手实操,都是样样精通,这才是能吃一辈子的本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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