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坐高铁,云疏浅显得很新奇,研究那个小桌子怎么弄。
“宋嘉木,你看看这个怎么弄。”少女发出了愚蠢的声音。
“这个卡扣是用来旋转的吧,你用来抠肯定不行啊。”宋嘉木示范了一下。
小桌子放下来后,她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点开地图软件,小光标就是目前的位置。
很快,列车启动,小光标也慢慢地移动了起来。
宋嘉木看着窗外,景色在一点一点地后退,加速的过程非常平稳,直到穿过了城市,视野突然就变得开阔起来,视线放在远处的山林和天空上时,感觉车速都好像变慢了。
而速度显示屏上面,已经两百八十公里每小时了。
以这个速度,抵达苏杭也只需一个半小时而已,他们刚刚坐地铁过来都花了半个多小时了。
云疏浅也看着窗外,她手里拿着自己带过来的水壶,水还是温温热的,里面泡着茉莉花瓣。
当窗户外有背景的时候,窗户上就会出现宋嘉木的倒影,他侧着头也看着窗外,在这倒影出现的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却又不约而同地看着窗户上的彼此,目光对视。
云疏浅先心虚地回过头,拧开水壶喝水。
余光瞥见宋嘉木还在看她,她便回头道:“你一直看我干嘛。”
“我在看风景。”
“没看我?”
“你也是风景的一部分啊。”
“嘁,这话可哄不了我。”
云疏浅看看手机光标位置,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家七十多公里!”
“这么快?”
听她说出来这个距离,宋嘉木就有一种离家越远,他就离她越近的感觉。
云疏浅也有这样的感觉,随着周围的景物越来越陌生,她就感觉自己离宋嘉木越来越近。
换了个环境之后,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干扰,曾经难以理清的情绪也变得清晰起来,感觉只要有宋嘉木在的话,她就像是背着整个苏南在旅行,无论到了哪里,她都有归属感。
云疏浅其实挺宅的,不然也不会取宅呆这个,除了父母带她出去玩儿之外,她从没有跟别人出过远门,跟着父母时,就会有那种归属感,却没想到跟宋嘉木一起时,也有这种感觉。
很让人安心和踏实,可以全身心地放松在玩这件事上。
“宋嘉木。”
“嗯?”
“你要不要喝水?”
“好啊。”
宋嘉木接过她的水壶,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把自己的水给他喝。
当然他要是敢对嘴喝的话,肯定要被她揍。
宋嘉木隔空喝了两口,还喝进去一片茉莉花,他手指把茉莉花从嘴里捻出来:“这个还要放回去泡吗?”
“哎呀你恶心死了!”
“那我就吃掉了。”
“什么你都吃。”
“还行,有点老了。”
宋嘉木嚼嚼两下,把茉莉花吃下去了。
“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儿?”她问。
“大前年国庆的时候,去了燕京,去看了升旗,然后还爬了长城,太多人了。”
宋嘉木说着,又问:“你呢?”
“唔,去过东京,初中毕业那年暑假去的,我爸妈去出差,然后带上我一起,看了七月底的烟火大会,烟花很漂亮!”
“原来你那个暑假去东京了?难怪我说大半个月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们搬家了。”
那段时间是宋嘉木和云疏浅关系的冰点,两人几乎见面都不说话的,那个暑假宋嘉木宅家里天天打游戏,偶尔也会看看对面的房门发呆,也不知道她考到哪个高中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他也没发消息问她,她也没有发任何的空间动态,宋嘉木一度以为她要搬家了,当时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心想着和她也就到这样结束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是老天觉得他俩缘分未尽,在那个暑假的某天中午,宋嘉木和她开门遇见。
难以形容当时见到她的心情,他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跟她说了声早,这都大中午了。
说完之后他又关上了房门,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开门是想要去做什么事,只是他还清晰地记得,那天他很开心。
到了高中之后,两人再次同班了,冰点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至少不会再见面都不说话了,但也没好到哪去,斗嘴什么的是家常便饭。
总之认识她这十五年来,似乎把這辈子該走的心路都走完了一樣,有童年时的热恋,也有青春时的冷战,再到了现在,双方重新再把那分向两头的线聚拢。
回忆碎片拼凑成她现在的模样,在眼前逐渐清晰。
云疏浅愣了愣,哈哈笑道:“你是猪吗,好好的我搬什么家,你那天跟我说早,我还以为你打游戏打蒙了,难道你才刚睡醒?”
“没有。”宋嘉木直到今天,也没想起来那天自己到底开门是要去做什么事。
“噢噢,原来你还记得啊,竟然连我离开了大半个月都知道?”
“你不也记得我那天说早?”
“我、我只是觉得很好笑而已!”
“好笑吗好笑吗。”宋嘉木伸过手来挠她痒痒肉。
云疏浅憋着笑扭来扭去,拍他拍他。
宋嘉木收回手,得理不饶人的云疏浅趁机又過来挠他痒痒肉。
可惜还没挠两下,她的小手就被他抓住了,两只小手都抓住,他的掌心好烫,烫得她又开始心如鹿撞了。
“别闹,待会儿打扰到别人了。”
“那你还不放开我。”
“你不许打击报复了。”
“哼”
宋嘉木这才松开了她,然后被她踩了一脚。
“那你手机里还有照片吗?之前你去东京看烟火大会的照片。”
“有啊,我都锁在空间里。”
云疏浅把手机拿起来,点开空间,宋嘉木看了看相册的日期,果然是那年她不在的时间拍的,只是她的相册是私密的,谁都看不到,他便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像是尘封的秘密被打开一样,云疏浅先侧着手机不给他看那些会社死的说说,直到打开了相册才给他看。
相片有好多,她穿着小裙子,跟父母一起,有一起吃的日料,也有烟火大会上那盛大的烟花,看到她四五年前的模样,宋嘉木还怪怀念的。
“云疏浅,你以前好丑啊。”
“”
“我的意思跟你现在比。”
这份迟到的分享,让云疏浅敞开了话匣子,跟他脑袋凑着脑袋,分享着拍每一张照片时的心情。
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把这些照片分享给想分享的人了,云疏浅心情大好。
她退出空间,看了看地图。
“已经离家一百四十多公里了!宋嘉木,这是我们一起去过最远的地方了吧?”
“目前是的。”
宋嘉木严谨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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