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嫂子!”
熊得壮背着林霸天快速跑进帐中,惊讶道:“你怎么就把盖头自己掀了呢!”
“我……”
姬玉遥话还没出口,眼泪便快要滴下:“担心……”
她情绪一上来,“我担心你会出事”这句完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熊得壮匆忙将林霸天放到床上,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冲姬玉遥笑道:“今晚就要辛苦嫂子了!”
姬玉遥怔怔望着熊得壮,忍住了没哭。
熊得壮两步走上前去,双手握住了姬玉遥的纤手,露出一排整洁又洁白的牙齿道:“新婚之夜,嫂子可得照顾好大当家!”
姬玉遥声音发颤:“是……”
她送走熊得壮,转过身,才发现林霸天已经从床上坐起,正醉眼惺忪地看着自己。
“过来。”
林霸天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语气冷硬:“坐。”
姬玉遥移步到林霸天身旁,盈盈坐下,大气都不敢出。
鼻间是浓重的酒气。
她给熏得微微皱眉,很是不习惯这气味。
林霸天见她皱眉,以为她嫌弃自己,瞪着眼,吐出一个字:“脱。”
姬玉遥吓得浑身发颤,低声道:“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林霸天哪里管得这些,粗暴地重复:“脱衣服。”
姬玉遥自幼生养太安宫,长于太后膝下,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单是给太后请安的礼仪便学了早中晚三套不同的姿势,如今身陷土匪窝,像一块玉碎在了泥里。
她伸手解开了衣领上的第一颗排扣,动作又轻又慢,前襟早已被眼泪濡湿。
林霸天醉眼朦胧,却也在细细观赏眼前的美人:薄施淡妆,浅浅的口红被眼泪冲刷干净,剩下一张柔和的白净脸庞。
长长的青丝被发簪盘起,银色发簪又细又长,像藏在头发里的剑,充满杀意。
可她又能杀谁呢?
别说是剑,就连发簪她也没有亲自拿下来过,宫里自有宫女为她拿下来。
姬玉遥嘤嘤哭泣间,将最外层的红衣褪去。
当手从袖子里出来的那一瞬间,寒光从林霸天的醉眼前闪现!
姬玉遥双手举起匕首,狠狠刺向林霸天的胸口!
猛一刺痛让林霸天的酒醒了一半。
到底是习武之人,反应神速,立刻双手握住了姬玉遥的纤手。
姬玉遥哪里受得住那样的痛?
“咣当——”
匕首掉在地上。
“来人!”
林霸天的酒几乎全醒,浑身冷汗直掉。
赵洞庭正在不远处站岗,一听大帐内有动静,便立时冲了进来。
一看这阵势,不由大惊,赶紧将姬玉遥拉远了些。
林霸天怒火中烧,胡乱扯开衣裳,抹了一把胸口上的血,伤口处痛得犹如火在烧,冲上前去便给了姬玉遥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姬玉遥被打倒在地上,两眼含泪,嘴唇发颤,带血的手不停抖动。
她也吓坏了。
“贱·人!竟敢伤我!”
林霸天看了姬玉遥一眼,恨恨朝她啐了一口,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沉声对赵洞庭道:“赏给兄弟们了!”
赵洞庭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颜开道:“谢大当家!”
他今夜救场及时,大当家这一赏不仅是冰释前嫌,还有论功行赏的意味。
赵洞庭明白,大当家很快又会启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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