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禁军已经将虫娘从上清宫接了回来,虫娘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皇帝都不好处罚。
高莽做得确实有些过了,可毕竟是个孩子,为了成全虫娘的孝心才把虫娘偷出宫去,这一点皇帝内心里其实挺欣赏的。
这世间犯错的人多了去了了,可有担当的又有几个?
当然了,一码归一码,该罚还是要罚的。
皇帝板着脸道:“小子可知罪?”
“知罪知罪,”高莽低头愧疚道,“小子错在不敢把虫娘偷偷带出宫去,而是应先向圣人说明原委,圣人慈悲大度,肯定会成全虫娘的一片孝心。”
马屁拍得还挺响,可惜没用。
皇帝冷冷道:“可认罚?”
“认罚认罚,”高莽乖巧道,“小子这就罚作诗一首。”
李隆基气笑了,闯了那么大的祸就自罚一首诗,你当朕跟你过家家呢?
好吧,且听听再说,李隆基不置可否点点头。
高莽轻轻喉咙,朗声道:
浮生知几日,无状逐名空。
不如多酿酒,时向竹林倾。
书房里静悄悄的,高力士嘴角抽搐把头扭向一边。
李隆基似笑非笑看着高莽:“这首诗是你作的?”
“是啊,”高莽点点头,一本正经看向皇帝,“小子路上就在想,回到洛阳就乖乖酿酒,再也不招惹圣人生气了。”
李隆基怒声道:“一派胡言,王无功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王无功,谁是王无功?”高莽心虚道。
李隆基气得牙痒痒,向着高力士道:“力士,你告诉他!”
高力士苦笑,只得向着高莽道:“王绩,字无功,乃是贞观年间有名的斗酒学士,怀柔,你作的这首诗,和王无功的一首诗很相似呢。”
李隆基忍不住嘲讽道:“何止相似,其中有二十个字简直一模一样呢!”
高莽躬身道:“小子当然知道五斗先生,不过是借他的诗以明心志,这水也找到了,粮食也找到了,酿酒坊也建造好了,小子真的不乱跑了,好好酿酒,一心酿酒。”
这还差不多,李隆基沉思片刻召来乔常侍,向着乔常侍冷冷道:“乔忠义,从今天起你就看着这小子,没有朕的旨意,他不得离开酿酒坊半步,哪都不能去!”
“喏!”乔常侍心里在哭喊,我不要啊。
高莽有些不舍地看着李隆基:“圣人,那两颗灵丹您记得吞服,冬日宜藏,强根固本蕴养元气,才有来年的厚积薄发。”
李隆基面无表情点点头,等高莽和乔常侍离去后,这才向着高力士道:“把剩下的折子都拿来吧,你这小心思瞒得过谁。”
高力士赔笑道:“罚得太重那孩子难免委屈,您也于心不忍,那又何必呢。”
李隆基一封剑南道观察使呈送的奏折,只是看了几眼便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泛起,脸色显现出几分狰狞。
益州双流县,阴兵围城之际县令弃城而逃,县城沦陷!
观察使所言,双流县的阴兵单兵能力很强,有一定的组织性,和其他各地的阴兵似有不同,已经不亚于一支正规军了。
李隆基怒气横生,冷冷一笑:“终于轮到十八郎了吗?”
高力士沉默不语,十八郎便是寿王李琩,李琩遥领益州大都督,剑南道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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