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想认他却在关键抉择时机放弃了他!我确实不配做他父王。”
朱佑杬声音里满是悲伤。
“王爷,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无论如何这总算是件好事,大公子还活着,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你说得对,能活着就好,他比我有出息,凭一己之力竟然连中小三元,还将店面开得红红火火,如果他生活在太祖的时候,定然也是个热血沙场的朱家子弟!”
朱佑杬悲伤的表情略略有些骄傲。
“王爷,难道就让大公子就这样一人飘荡在外?”
袁宗皋觉得这不像是兴王的性格。
年轻的时候,他一直觉得端方的兴王是个彬彬有礼、时刻与人为善的读书人性格,真正接触之后,他见识了这位王爷的杀伐果断、狠厉。
以他的性格定然不会就此作罢。
“我兴王的儿子、我朱氏子孙,岂可永远飘荡在外,不认祖归?宗皋,我还是要向朝廷为大世子请封!”
“王爷,你不是答应大公子让他在外面逍遥几年,他不是说想科考、游历山川吗?”
袁宗皋有些不理解,这对父子倒是性格相似,一个比一个怪。
“你放心,宗皋,我自有办法,既然熙儿并不在乎这个爵位,我去请封更是无太多负担!如果先帝在时,不好说,他性格太弱,不愿与那帮文官搅缠,喜欢以和为贵!倒是今帝,他性格倒是有几分太祖和成祖的秉性,且已经有先例,我不信,他会剥我朱佑杬的面子。至于那帮文官,我倒要看看今帝的威力能不能……”
“宗皋,明日你就拟书给礼部奏请大公子之事!”
朱佑杬信誓旦旦地说道。
“是!”
……
上京礼部。
礼部尚书张滐看到一份请折,沉思良久。
“张老,到底是何事,你叫我来如此之急?”
礼部左侍郎白晟慌慌忙忙走过来问道。
“老白,你看看这份折子。”
张滐拿着一份折子递给白晟看。
“湖广安陆州的的折子?兴王府?宗室的……”
白晟看着折子上的标识喃喃说道,又是宗室那边的懊糟事。
张老让自己来,估计又是什么难缠的事情。
在礼部,说实话最难缠的莫过于那帮宗室,尸位素餐,不干活不说了,吃朝廷花朝廷,还时不时搞点事情出来。
宗室的事情,按说都归宗人府管,只是如今已经归了他们礼部。
老朱时期创立宗人府,原先叫宗正院,后来改名为宗人府,专门用来管理宗室的事情。
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
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等等。
在早期,宗人府多由勋戚掌事。他们自家人管自己家事,也好说,反正都是一窝出来的。
只是从永乐帝以后,而它所管辖的事都移交给礼部办理,宗人府就已经名存实亡。
说到底,永乐帝就是要用外面的官员,压制那些宗室,不让他们过分地啃食朝廷,也避免宗室之间的相互庇护。
如今宗室的事情,一般都要到礼部请示。
这是皇权对宗室的管制,让那些非宗室文官管理宗室之事,也是宗室的没落。
但对于礼部来说,纵然有这些权利,但是宗室之事其实也是烫手山药,吃不好还会“烫伤”,甚至有丢官受罚的可能。
张滐和白晟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难题。
“什么?兴王府还有一名长子?”
白晟惊叫道。
“是的!不看这折子我也不敢相信!兴王说他命中子嗣单薄,且安陆州那地方有绝后的魔咒,你也知道前两任藩王均绝户头。有个得道的法师叫什么妙一的说,兴王府如果想保住兴王府的子嗣,第一个儿子出生后,不能养在王府,不为外人知道,20岁方可解禁入宗室造册,造册后还不能归家,养在玄妙观清修,到三十方可入世见人,才能保得性命无忧!”
“兴王折子里说,他本半信半疑,不想兴王妃竟然瞒着自己,制造大儿子朱厚熙夭折的假象,将儿子偷偷弄了出去让婢女养育,后来更是养在玄妙观。”
“这不是开玩笑吗?生下宗室之子,不造册入案,这事……”
白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朱氏王室本就是个大奇葩,各种闻所未闻的事情多了去了!
大明特别是湖广地区本就信道之风浓厚,相信那种言论也不足为奇。
且那兴王听说前段时间又死了一个女儿,接连死了好几个孩子,不算兴王现在要报备这个,只有一个世子,也真见了鬼了。
“兴王这是明着请罪,想请皇上原谅,这实者是想将那孩子过了明路。”
张滐捋捋胡须叹道。
“不过这兴王可是为他的二儿子请封了世子,这突然冒出个大公子,他不会想换世子吧?”
白晟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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