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天药了,发热还是持持续续的,一直不见好。
周文采已经为世子号脉,发现身体除了发热,并无别的异状,很是疑惑。
“父王!父王!”
朱厚熜迷迷糊糊一直叫着。
“熜儿,父王在!”
朱佑杬抓住儿子的手。
这个儿子是他夭折了几个孩子唯一留下的儿子。
他从来不是个细致之人,只是这个儿子生下之后,他每天都会抽空来抱一会儿。
从襁褓中的幼儿,到牙牙学语、步履蹒跚的小儿,再到后来的少年。
这个孩子的成长其实倾注了他众多心血。
后来他身体不好,再加上儿大避父,他一向坚持孩子不可娇惯,对他不像小时候那么溺爱。
只是他只要有空,每天都会看他,检查他功课。
纵然皇家希望藩王们像猪一样的生活。
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是个有志向、胸沟沟壑之人,哪怕是多读书、寄情于诗文字画也好。
而不是萎靡不振的修仙练道生活。
因为太担心这个唯一的孩子,前几年那场大病,他遵从蒋氏的想法,将儿子之命寄予仙道。
但如今看到小小年纪的孩子那样醉生梦死的样子,小小年纪佝偻着身体,没有一点少年的朝气,他真的不能忍,也无法忍。
“父王!”
朱厚熜喝了些药,终于些微清醒。
看到兴王,直接坐了起来。
“父王!父王,你不要怪母妃,是我,是我要炼那仙丹的,母妃不知……”
“父王,我这次炼的那丹药不为自己,是为了您的病疾,道长说如果能再用七个祈福女子的秋石(尿液提炼的物质)就能炼成,我们也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才去抢人的!父王,父王,我想做成你吃了,就不会……不会再犯病了,那样,那样,你以后对我也能像小时候一样了!”
朱厚熜紧紧拉住兴王的手。
12岁的孩子,其实从内心对这个父王充满崇拜依恋,只是从父王生病之后,就跟他距离远了。
“熜儿!”
兴王看到儿子潮红的脸色、瘦削颤巍巍的身体,眼泪充盈眼底。
“熜儿,听父王的话,只要你好好吃药,将身体养好,父王,父王的身体也会好的。如今父王找到一个新的药方,吃了效果很不错,马上就能好了!”
“父王,父王,是真的吗?”
“是的!”
……
秦邵最近读书渐入佳境,他写的几首诗破天荒地被祝老头说基本算是过关了。
要知道这话能从祝老头口中说出来很不容易。
先前他写诗总是考虑押韵,没有自己的太多真情实感,弄得跟顺口溜似的。
自从他根据自己的心境真情实意写,发现自己也觉得不错。
这跟自己以前上学写作文一样,真情实意的东西往往最打动人。
“自明,你我师徒一场,也算是缘分!”
祝老头突然感叹道。
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了?以往读书的时候总是对自己挑三拣四的,打压他的自傲。
“夫子,你不会又想布置什么难题给我吧?”
秦邵下午的时候,想去农田那边看看,这几天王寅还没回来,田地那边也要去看看。
他想着祝老头估计是觉得他不好好学,想给自己多布置些作业,比如写诗什么的,这是他的短板。
“我刚开始的时候收你为徒其实只是觉得你人品端方,不忍壹大好青年读书困难,不曾想收了这么优秀的弟子。”
“夫子!”
秦邵觉得祝老头今天有些不正常。
“我准备北上去上京了!”
祝枝山终于说出今天铺垫那么多话的目的。
“夫子,那么快?我都还没学好呢,且我这院试还没参加。”
秦邵听得祝老头走,心里有些慌乱,这是以前很少有的。
自从这老头成为自己夫子以来,跟自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说是老师,其实更是长辈、父辈。
秦邵前世从未享受过这样父辈的温暖。
纵然爷爷对自己也很好,只是他年纪太大,对孙子只是宠爱。
他缺少的是那种父亲般严厉但关切的爱,曾经的他很是渴望,如今在祝老头身上获得了部分满足。
“你的程度,8月份的院试只要正常发挥,定然没有问题!为师会在上京静等你的喜报!”
祝老头说道,眼底有些潮润。
这古代,山高路远,变化之多,很多人一旦分别,也许很少会再见!
只是祝老头的梦想就是进士及第,纵然知道他可能失败,但秦邵不想阻止他追逐梦想。
人生就是在尝试的过程,过而无憾也好!
“王大哥回来!王寅大哥回来了!”
秦邵正处于伤感中。
院子外小三子的叫喊声传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