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祝老头写的演草纸他也会收集,祝老头有段时间怀疑他是不是没钱了,想节省纸张,给他送了不少纸张笔墨,弄得秦邵挺不好意思。
这兴王虽然算不上大才子,但是人家身份在这。
他的墨宝一样也是有价值的。
秦邵想到这里,直接拿出纸笔给朱佑杬,并在一旁殷勤地磨墨。
《杨柳》
金丝缕缕是谁搓,时见流莺为掷梭。
春暮絮飞清影薄,夏初蝉噪绿阴多。
依依弱态愁青女,袅袅柔情恋碧波。
惆怅路歧行客众,长条折尽又如何?
秦邵拿着兴王写的这首诗看了半晌还没回过神来。
一向端着不太苟言笑的兴王,诗歌竟然如此旖旎细腻。
依依弱态愁青女,袅袅柔情恋碧波。
看着他微微有些佝偻的身躯,秦邵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微酸。
谁不曾青春年少?
这位如今中年被病痛折磨微微佝偻的中年男人,曾经也是骑马狂奔的风发少年!
也曾是那个强硬不屈跟襄王争田地的英武王爷!
时见流莺为掷梭!
也许他先前出城只是多年困囿于此,趁机出城一趟而已,想想也是不易。
他们在家写诗作文的时候,王寅带小三子上山打猎。
下雪天他们收获还真不少,打了两只山鸡和三只野兔。
秦邵干脆提议吃烧烤。
兔子清洗干净,用酒、盐、花椒等各种调料腌制,然后刷上蜂蜜用架在火上烤制,鲜嫩向滑,很是美味。
山鸡则是宰杀腌制后用荷叶包了,放在炭火火堆中闷熟。
山鸡的味道很是馨香,只是肉比较柴(老的意思),味道并不是很好。
如果在前世,这些东西都是野生好东西,可以卖大价格。
秦邵前世没生活在山区,他们那个地方更没有所谓的野鸡。
只他爷爷经常提起小时候门口就有很多野鸡,味道如何如何好,让他很是向往。
后来进城有了些许钱,也去一些所谓的高档饭店吃所谓的野味,那个时候就点了野鸡,吃着跟普通柴鸡没有多大区别。
后来才知道那些所谓的野鸡都是假货,哪有什么野鸡,都是家养的,只不过看着瘦小而已。
如今在这大明倒是真吃上了原汁原味的野鸡,味道倒是真的很一般,真是见面不如耳闻。
兴王倒是兴致勃勃,因为病的原因,他已经好些年不曾上山打猎了。
就是早些年打猎,也是宫人帮忙烹制切割好端上来食用,哪像现在还是自己下手。
不过倒是趣味十足!
“秦公子对美食真是有研究,还能用荷叶包鸡这样吃,实在是妙!我早些年上山采药之时猎过野鸡,火烤后闻起来香,吃起来倒如干柴,你这种烹制方法,鸡肉倒是嫩了许多!你真是聪明,如何相出这样的制作方法?”
相比较兔肉,周文采倒是很喜欢烧野鸡。
秦邵想那野鸡肉老,用荷叶包裹烧烤还略老不嫩,他火烤不跟吃干柴一样才怪呢!
“我哪能想到,这是我姨母教授于我的,她原先在宫廷中侍候过贵人,知道一些美食烹制方法。”
逃难路上,她那姨母曾用荷叶包裹红薯烧火做熟让他食用,他却无胃口。
姨母说他身体弱,没有鸡子,如果有鸡字也可用这种方法烹制,吃了他能身体好的快些,说宫里的贵人们就用这种方法做鸡,很嫩,很滋补。
“你姨母在宫中侍候过贵人?”
周文采惊异地问道。
兴王的眼神也看向秦邵。
秦邵才觉得自己不小心说的有些太多。
不过逃难过程中,他生病浑身迷迷糊糊,他那姨母一直跟他絮絮叨叨的,确实是说在宫中侍候过贵人,后来被遣回家跟母亲相依为命。
“可能……可能也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我那姨母说话总爱夸大。”
秦邵讪讪地笑道。
朱佑杬却盯着他,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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