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暗室,那里暗无天日,王妃尊贵,他们担心会出什么事,到时候他们交代不清,只能来找长史。
袁长史是王爷的心腹,在他们眼里,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长史就代表王爷。
“王妃怎么样?”
“身体无恙,只是不愿食饭,身边的婆子劝了才喝些水吃些东西,先前还一直喊着要来找王爷分辩,我们担心会出问题,特请长史能给出个主意。”
朱宸有些头疼。
要说王妃蒋氏是中兵马指挥使蒋斅的女儿,武官家庭出身的女儿一般不能说巾帼不让须眉,至少相比较一般闺中女儿做事利落爽气。
只这蒋王妃一点也无武官世家女子大气,执着于内宅争斗,跟王爷关系也不甚和谐。
那些都不说了,毕竟无论如何,她也算是为兴王府诞下世子,她的地位一般不会变的。
只是大世子和大公主夭折后,蒋王妃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倒不跟王爷那些侧室争斗了,全身心扑在自己儿子朱厚熜身上。
唯恐自己这跟小独苗没了。
吃饭穿衣出恭都要亲自照看着让人伺候,因听信世子是纯一道人转世,更是让世子从小就修道,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特别是那个叫陶仲节的道长来了之后,说是要炼制什么丹丸,说是那要药丸吃了,世子就可以说是能世子身体康健,以后子嗣稠密。
世子才多大?还不足12岁,就考虑他子嗣问题。
善化郡主生病之后,王妃作为主母一点也不关心过问,且郡主刚去世没两天,兴王还在悲痛当中。
王妃就带着世子在京山温泉别院净室内修仙布道,还让几个妙龄女子侍候世子,说什么也是修道养身的一种。
王爷发现后,大发雷霆,将那几个道士抓了起来,还要惩罚世子。
王妃护子心切,竟然直接跟甚指责王爷选择就藩安陆州才惹得子嗣艰难(孝宗本来指定兴王的藩地是卫辉),惹得几个子女夭折。
王爷盛怒之下,直接发病。
要知道子嗣困难一直是王爷的心病,且善化郡主刚去,自己唯一的孩子又是这样,王爷不气急攻心才怪呢。
“你先派人盯着避免出事,我去找王爷讨个注意,今王爷还在气头生,我担心直接提此事对王爷身体不利。”
袁宗皋也是很头疼。
王爷身体如今这样,世子和王妃还不消停,一点都不为王爷身体着想,真让人烦心。
只是如今王爷如今病情刚缓和一些,这些懊糟事该不该说呢?
要不要让王妃在里面多吃些苦头?
“宗皋,你在外面?”
“是,王爷,您还没睡?臣以为您睡着了!”
“世子回去了?”
“回去了!世子其实挺听话的……”
“你不用替他说话,人家说虎父无犬子,我朱佑杬也不算差,没想到生的孩子一个不如……一个!想想还不如生在平常百姓家,至少可好好苦读,有进取之心!”
“哪怕如那秦邵一样,拘泥于功名利禄,立志当个小地主也行,至少鲜活生动,像个人,而不是世子那样……”
朱佑杬脸色悲戚。
“王爷,秦公子交代过,您不可激动,大喜大悲,对病情……”
“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家世,有进取心如何,还不如没有的安全,只是我心有不甘,我自己这样了,儿子还……那蒋氏让她在暗室再呆几日反省,让她长得记性再放将出来。”
“是!”
“王爷,秦公子说他们家里做了暖炕,臣倒不曾见得暖炕是什么样,改日可以登门去看看!”
袁宗皋担心兴王再思虑那些伤心事,急忙转换话题。
“你是南方人,自然不曾见,北方居多,不可也不是所有的北方都有,晋省、东北地区居多,上京其实早些年普通人家也设有,确实方便使用,离上京多年,早已不曾见过了。”
朱佑杬想起早些年上京的生活,不自觉脸上多了些笑容。
“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
“略等些时日,那小子估计还不曾消化我的身份,对了,他镶阳老河口那边老家情况别忘让人再多查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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