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那些,可都是你自愿给的。”李大力可不会承认的,也与他们小一辈的无关。
“真是我自愿的吗?哪次不是你爷奶你叔公叔奶去哭穷,叫我帮帮他们,第一次哭一块钱的穷,我给了,第二次哭五块钱的穷,我给了,第三次哭十块钱的穷,我又给了,
越哭,那价格就越高,为什么?大力,你是要结婚的人了,你摸摸良心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我傻,我想着娘家好,我贴补了老头子二十年的工资给了娘家,可到头来,我落到这个下场,还说是我自找的,不是娘家人合伙推的吗?
大力,你逼迫我是没用的,你威胁我去县城找你姑爷爷也是没用的,我的下场也就这样了,要么就是在你家养老,要么就是回去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这两种日子,都是我娘家人害的,
我会替你们好好宣传宣传的,别说一百块,你们拿两百块的彩礼,都没有人愿意嫁给白眼狼。”
“姑奶,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啊?”
“贼喊捉贼说的就是你了,你现在来找我要钱,不是想逼死我吗?行!来啊,我现在就撞死在你家门口,我叫你们弟兄几个打一辈子光棍!”
程老太站起身,就要跑出房间去,被李大力给拉扯住了,
“姑奶,我年轻不懂事,说话急了点,你别往心里去,你好好的在我家住着,等收了小麦,我和我爹亲自把你送回县城去。”
程老太一甩手,回了屋里的床上,“随便你们,反正我也就这样了,你们看着办吧。”
李大力回到正屋,对着他爷爷摆手,低声道:“没用,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便怎么着,她说她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就在李家养老,要么是回去过看人脸色的日子,还威胁我要撞死在咱家门口,
也说了还账一事,说若是不还账,可能我的亲事也要黄,爷爷,该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
李志先不信大程庄真有那号召力。
“那要是万一?”
“没有万一,我还不信了,不找这周围几个村子的,别村子的姑娘就没有愿意嫁进来的了。”
李大力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爷爷这十多年膨胀了不少。
究其膨胀的原因,不就是姑奶的资助吗?现在姑奶自身都难保,爷爷不该低调吗?咋还高调起来了?
晚上,白艳玲又听到了木鱼声,她惊坐起来,“东华,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好像是程家,”胡东华也坐了起来,然后又躺了回去,“睡吧。”
“你睡得着?”
“睡不着又怎样?难道还不准人家敲木鱼了?他家总不可能敲一夜吧?我们这边有种说法,只有佛渡不了的魔,才会越听木鱼声越烦躁,你敢去说吗?你还想不想在这边住下去了?”
丈夫这话,叫白艳玲不敢吭声了,她若去说,不就成了这些愚民口中的魔了?可这刺耳的声音,仿佛敲打在她耳边,吵得她想发火。
在白艳玲几欲发狂时,木鱼声终于停了下来,她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深呼吸几口,才睡了过去。
可当她又被木鱼声吵醒时,气呼呼的跳下床,拉开床前的帘子才发现玻璃门外的蒙蒙亮光,这是天亮了。
她能指责程家的木鱼声吵她睡觉了吗?这不是让大家都知道她赖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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