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军队跟随过摄政王,日常训练不成问题。
决策亦有北境常驻将军与随影帮忙,没出什么大问题。
就丢了两根手指头而已。
摄政王也没管她,随她闹去。每月定时书信来往。
浮尘在北境没人管,北江不进攻,她就随处撒野。根本不想回家。
树桩新芽的事,交给了府里的摄政王。书信里写着:长得比人高了。
浮尘也就没管。
都城王府里的摄政王看着拔去了原枯枝,换上新树苗的嫩绿叶子,很满意。
原来长得小树,日日得他“亲王龙水”浇灌,长势良好。不成想喝大了,把树看成人,你一口,我一口,将树醉死了。
埋了一百年的酒酿啊!浓缩的精华啊!
可惜了,这树没福分。
摄政王自觉浮尘发现不了,偷天换日后,随手在纸上写瞎话:树好得很。
等到浮尘及笈,摄政王召她回来举办盛筵,名门望族的适龄公子皆有出席。
“看重哪个?随你挑。爹保证给你送来。”摄政王拍着胸脯,“只要不是你那个小乞丐就行。”
浮尘:“……”
已经成为参将的随影站在身后,听着毫无遮掩的话,目光阴测测。
浮尘与摄政王打商量,“爹啊,你看你都后院佳丽三十,在外风流佳人无数,我怎么地,不得来上一打,再考虑婚配?外面天地那么宽广,不走走,刚及笈就婚姻,太憋屈了。”
摄政王幽幽盯着浮尘,默默竖起大拇指,缓缓点头,“好志气。”
回家一个月的浮尘,收拾收拾包裹,又南下游玩。
随身带着五百随从,其余分配在各处随时调遣。
被立为新太子的刘玉前来送行。
浮尘笑着揉揉刘玉的头,“好好学习,为国为民。”
刘玉还是一张面饼脸,“皇叔公说了,这位置,你不愿学习,才丢给我的。”
浮尘笑得饱满:爹还真实在,什么话都敢说了。不怕老子也试一试造反吗?
浮尘看着这个孩子去背两代人不愿或无法背起的位置,双手一顿蹂躏,将他的发髻弄乱。
“我先给你监督各州官民。等你慢慢成长。”
刘玉不反抗,只是固执地整理发髻。“知道了,姑姑。”
南国风光好,处处是新奇景色。
不仅景色好,美人也多,男美人,女美人,随处可见。
可惜,浮尘手贱,借着酒醉把身边人给办了,事后不知道怎么处理。
浮尘盯着随影那张脸,对方沉默地服侍着浮尘起居,表明了自己任劳任怨的态度。
对象太熟了,不好办事。
陌生的,给点钱养起来,等到玩腻了,扔进后院,哪天想起来再回头看。
熟的,事前说好各自分寸,玩归玩,不当回事。事后只当没这回事。
熟透了的,还是喝醉误事的,浮尘真心头大。
什么话不说,当没这回事——预处理。
可当她看中哪家公子去撩的时候,后脖领子总有一只手掐着,阻止前进。
浮尘呵呵笑着。
心有愧疚,无法自然行事。多年情感,不舍分别,只得听从。
不知是否是来自岳父大人的直觉,摄政王横看竖看就是看随影不顺眼。来信必有一句叮嘱:玩谁都好,别玩小乞丐就行!
被人拿捏得死死得,浮尘偷偷求教老司机:爹啊,玩了,该怎么办?
摄政王回得简单直接:扔掉!
呵呵。
纸张一展开,信就被随影烧掉了。
浮尘笑容满满,沉默不语:无辜,无辜,我是无辜的……
二十四岁时,新皇十六岁登基。
浮尘回去,偶尔帮忙帝都事务,闲时带着摄政王去自己的郡主府养老。
她一生未嫁,只有情人随影。
随影后半生一直在海上与海盗抗斗,三十岁于海上失踪。
浮尘陪着摄政王老去,直到其五十六岁归去。
临终前,摄政王抬手为守在一旁的浮尘理发,手背贴着她不再温润细腻的脸颊,给予安慰。
“我之前想过,你不该是我的孩子。”
“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他的声音轻缓,增长的年岁给予这份声音温柔的睿智。
“可你太像了,太像我了。”
浮尘笑了,头歪着,贴着手蹭了蹭,像儿时一样撒娇。
摄政王眉眼笑了,堆起的眼袋于皱纹没了年轻时的俊毅,却也慈祥。
“系统,恢复我的真身吧。”
最后的时刻,这份静谧的空间里,浮尘不愿将以隐瞒。
手边的人忽然闪现金光,肌肤重造,脸上皱纹不再,换来冰肌玉骨,暗香浮动。
面容如九天神女国色天香,自带敬畏庄严。
只那双眼眸眨啊眨,灵动的波光自动带入他熟悉的孩子:他的千千郡主,浮尘。
摄政王眸光变动一下,又笑了,“这样啊。”
浮尘笑着看他眸子里的光散去,喊了一声,“爹爹,我叫浮尘。”
伸手,温柔地为他盖上了眼。
风起,大树下,郡主府中暖香阁院中,有老人躺于椅中,面容安详。
手边,趴着一个精致的女童。
两人没有了气息,安静如画。
事后,郡主府侍卫秘密将二人分葬于亲王陵寝与郡主陵寝。
二陵对山而望,比邻而居,同享风雨,共沐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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