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三楼。
众人瞳孔骤然一缩,大厅之内一片安静,好似时间静止了一般。
大齐境内也有一条黄河,虽不是前世蓝星那一条,但亦波涛汹涌、绵延不绝。
这两句长诗想象瑰丽,意境雄伟,如挟天风海雨向听着迎面扑来,给人带来极大的冲击。
黄河源远流长,落差极大,如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大海。
人生苦短,如朝暮交换,匆匆易逝。
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句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一涨一消,构成舒卷往复的咏叹味。
这是空间的夸张。
下句将人生由青春到老的全过程说成“朝”“暮”之事,把原本就短暂的说得更为短暂,
这是时间的夸张。
这两句诗可谓悲感至极,却又不堕纤弱,可以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
这一刻,天地寂静,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
所有人瞪大眼眸,面面相觑,眼中充斥着惊骇之意。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一个女人,能写出诗词吗?
赵庭轩振奋击掌:“好一个黄河之水天上来,绝了!”
他看了一眼大门边站立不同、眼神骇然的袁庭山,心说这老家伙怎么还不走,自己还要舔女神。
赵庭轩道:“袁老,您刚才不是说要走吗?怎么现在还不走,我看天色已晚,要不您老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外面风吹得有点冷,先在里面待一会。哎呀人老了,受不了折腾。”袁庭山讪笑一声,然后没好气地瞪了赵庭轩一眼,心说就你小子叫赵庭轩是吧,老夫记住你了。
所有人眼神急迫,双拳紧蹿,一脸期待地看着宁长青。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宁小姐,可有下文?”
宁长青得意一笑,就知道诗仙的词不会让读书人失望。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畅饮一杯,遥望明月,豪气干云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这一刻,宁长青所念之诗,如雨后惊雷、晴天霹雳,狠狠地落在众人心中。
听到这,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瞠目结舌地看着宁长青,震惊、崇拜、疑惑、忏愧各种情绪写满了不同的脸上。
“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辈读书人,当如此!”袁庭山面色激动,第一个拍掌叫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真是写得太好了!宁小姐虽是女子,没想到却是性情中人,我为刚才的鲁莽道歉!”
此刻,所有人不吝赞美,纷纷拍掌叫绝。
他们都是读书人,水平或高或低,但该有的诗词欣赏水平都是有的。
宁长青的诗,他们只听一次,便明白这绝对是千古绝唱的水平!
就连一直看戏的沈舒月此时也微微一诧,如林间幽泉的美目中异彩纷呈。
她是将士,对诗词文章不感兴趣,但听到宁长青口中念的诗词,心中为之一颤。
这诗,想象瑰丽,旁人听起来有一股恣意潇洒的快意。
她原以为,‘宁清瑶’出自江南,又是女子,所作诗作无非就是一些情情爱爱的哀怨诗。
但才在宁清瑶’的诗中,沈舒月没有听出一丝女子的哀怨情仇。
取而代之,是无穷无尽的潇洒快意。
她本是沙场之人,这样的诗,听得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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