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帕子仔细地擦着手指,漫不经心道:“说。”
将离本以为此女子在皇上这儿是不同寻常的,毕竟能让皇上亲自下令调查的……还从未有过。
只是现在看皇上好像也不是很上心啊。
他想到方才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在竹林出晕倒的那位女子,道有几分像画中之人。
要不要跟皇上说一下呢?
沈煜然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说话,便不耐烦地咳嗽了两声。
这咳嗽声倒真把将离的思绪拉了回来,赶紧说道:“皇上,将离去查了画像中那女子,她的父亲是福月县的县令,当地均知时县令有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但他们口中的这位女子却不是他的大女儿时初,而是二女儿时湘。”
沈煜然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继续。”
“当地的人甚至都以为时湘才是嫡女,而画中女子时初的信息十分少,听说,直至入宫选秀,当地的人才真的见到时县令另一个女儿。”
沈煜然闻言微微眯眼,这个丫头看着不像是会吃亏的性子,以前怎么会过得如此凄惨。
他挥了挥手,便让将离下去吧。
只是,却瞧见他没有动弹。
将离不知该女子到底重不重要,但还是说出来为好,他伸手指了指御花园的方向,“皇上,卑职赶来勤政殿的时候瞧见竹林那晕倒了一位女子。”
沈煜然的眸子毫无波澜,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冷冷地来了句:“会有人寻太医的。”
将离挠了挠头,不确定的回道:“卑职瞧着,有些像画中那位女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清脆的笔杆撞击桌面的声音,这次不是墨汁的滴落,而是倾洒。
沈煜然倏尔起身,绕过将离径直往门外走。
“为何不早说!看见了为何不去找太医!”
面对皇上这狠戾的怒气,将离一声都不敢吭。
方才还不是这态度呢,他哪知道这个女子那么重要啊。
黄公公一脸茫然,站在勤政殿外感觉到一道风擦肩而过,定睛一看那玄色衣裳,赶忙追了上去。
“皇上,等等奴才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啊。”
一路到了御花园的石桥上,老远就看见那儿围了一圈太监宫女。
沈煜然的心放跳不止,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明明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却一动不动。
“给朕滚!”
这一声吼,让周围的宫女太监吓破了胆,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地磕着头。
沈煜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小丫头,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头上还有涔涔的汗珠。
她到底如何了啊。
“黄漾!宣太医!都把他们给朕找来!”
说完,他抱起时初,转身便轻轻踮脚,凌空而起,踩在树枝,屋檐上,轻功他早已不用,只是这次除外。
他低头用手轻轻擦拭着她头上的汗珠,他从未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对于母后,他只能靠着画像来幻想她的样子。
只有这个小丫头,是他枯燥无味,灰尘黯淡的生活里面的一道光。
“小丫头,醒醒好不好,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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