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灯光忽明忽暗。
马走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长叹一口气。
你不能要求人家儿子惨死,还能保持冷静吧?
可三万人动荡……不是小事。
真要来个大晒马,他这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妈的,老子夹在中间,就没人为我考虑一下?”
马走日愤愤不平,打开抽屉,撸起袖子。
随着一顿操作,心满意足的瘫倒在椅子上。
地上那胡乱丢弃的瓶瓶罐罐,数量庞杂。
灯光闪烁间。
马走日半边脸照耀在光亮下,如上天堂,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如坠地狱!
“舒坦!”
……
白昼时分,东方升起一轮红日。
一把手庭院,二楼卧室。
刘清泉盘腿而坐,口中浊气喷吐,仔细看,仿佛能看到——
李木子……严晶晶……钱多多……
郑欣的呕血,四方赌坊的大火!
奔波的底层,以及血汗的挥洒!
“呼……”
一夜打坐,刘清泉睁开双眼,这众生百态,化为白雾融入体内。
依旧是手无缚鸡力!
依旧是青天大老爷!
“一座卫城果然不够吗?”刘清泉神色烦躁:
“难不成真的要等七年?我又哪里还能撑过七年?”
即便换届连任,他在这一城之主的位置上,也待不满七年!
“看来清官这条路风险小,但进展慢,果然不适合我,只是贪官风险……”刘清泉神色难明,他想要两全其美,可哪有那么好的事?
“也罢,贪官就贪官!”
言罢,刘清泉起身下楼来到餐厅喝粥。
“老爷!”住家佣人伸手示意:
“马局长,等您一早上了。”
“哦?让他进来喝完粥吧!”
刘清泉拉开椅子坐下,端起饭碗,喝起粥。
不一会,马走日矮着身子走进餐厅。
“坐!”
刘清泉伸手示意。
马走日局促的坐在位置上,问道:
“您知道昨天的事情吗?”
“你是说有骨气酒楼的大火?”
“对……钱百万的儿子死了,是被施烈杀死的,他召集十八个堂口的人马,决定来一次晒马,这影响多坏啊?简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嘛!”
“大晒马?”
刘清泉眉头一挑:“什么大晒马?那明明是正常的示威游行嘛!”
马走日当即愣神,犹豫片刻后追问道:
“那您的意思是……支持?”
“当然要支持,荆棘会长尸位素餐,民众不满也是情有可原的!”刘清泉放下汤匙,反问道:“你说呢?”
马走日都傻了,这哪跟哪啊?
怎么忽然就扯到荆棘会长身上了?
真当观想者协会无人?
还是认为黑衣队是慈善家啊?
“属……属下不太明白。”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好像又有点明白了……”马走日强笑道,试图缓解尴尬。
“没事,灵山区武备局局长马走日,临危不乱,安抚示威百姓,可是一大功劳啊!”刘清泉笑道: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示威游行民众被观想者协会杀害,你奋不顾身拯救孩童,事情闹大,荆棘会长事发,然后卷铺盖滚蛋,你也官升至华鼎市武备总局任副局长,多好?!”
马走日冷汗直冒,喉管上下涌动,追问道:
“我……行吗?”
“我说你行,你就行,我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呼……”马走日深吸一口气。
一条路是升官发财,
一条路是替罪羔羊,
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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