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卡维就经常和他们打交道,脸型、身材、国籍、年龄、性别各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那一身的铜臭味。
卡维承认医疗离不开钱,不花钱的医疗就是乌托邦里的一个笑话。
现代医与药之间利益牵扯非常多,切断了也是藕断丝连,但19世纪就简单多了。这位店长的到访就是为了卖一种新药,为了能达到销售预期,他需要卡维个人一点小小的帮助。
“卡维医生,你现在是维也纳外科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你的名字已经家喻户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用这个名字赚取更为丰厚的利润。”
店长站在门边,看着卡维拿出钥匙,打开门锁,开门、进门再关门,没有半点含糊。
他越看越觉得奇怪,终于在最后一刻意识到不对劲,猛然伸出右脚卡在了门框边挡住了房门:“卡维医生,你只需要签一份短期合同,就能坐在办公室里数钱了。”
“我对钱没兴趣。”卡维低头看了眼他的皮鞋,“烦请你把皮鞋移开,这扇门还挺贵的。”
店长头一回遇到这种挫折,没想过自己竟然连门都进不去:“我的药真的有非常特殊的疗效!”
“哦?有用药效果的调查?”
“有。”
“有几个人?”
“12人。”
“等后面再加个0再来找我吧。”
“我只是想找一个代言人而已。”
“所以我才需要疗效数据。”卡维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如果你真的想找我,可以带着药品使用后的疗效数据直接去我的医院聊,现在我需要休息。”
或许是两人对于“代言”的定义不同,店长总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位懵懂无知的年轻人好言相劝两句:
“我建议你去找哈特曼医院的波萨医生多聊聊,看看他是如何做代言的。这位年轻内科医生每个月都可以从这些广告代言中获取数千克朗的钞票,比你累死累活在人面前做手术可要舒服得多。”
“那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卡维医生......”
卡维懒得再废话,拿起放在墙边的手杖,用尖头狠狠地顶在店长的脚面上:“再不走我可就要换菜刀了。”
直到下了最后的逐客令,卡维才得了个清静。
简单的洗浴过后,他拿出信封铺上信纸,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安静地坐在桌边开始动笔写信。但今天注定不太平,卡维才刚提笔起了个开头7】,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是哪位?”
屋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这里招女佣么?”
卡维皱起了眉头:“不,不是这里,你找错了。”
“嗯?这里难道不是卡维医生的家么?”
卡维不喜欢陌生人碰自己的东西,肯定不会去招女佣。现在被人找上门肯定有其他原因,见解释不清,他只得起身去开门。
站在他面前的是位漂亮的年轻姑娘,大约在20岁左右,梳着一头褐色长马尾,在看到年岁更小的卡维时甚至还有些局促不安:“我这里确实是16号,但我从没招过女佣,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可......这是有人出钱让我来的。”姑娘从口袋里拿了一张20克朗的纸钞,“他已经付过工钱了。”
“谁付的钱?”
“是一位看上去特别慷慨的伯爵大人。”
“莫拉索伯爵?”
姑娘听了名字,连忙点头。
卡维苦笑了声,给姑娘提了个不错的建议:“恭喜你,可以安心在家待上一个月好好休息休息,既然是伯爵给的钱你好好收下就行了。”
“难道真的不用来工作了?”
“不用。”
卡维退进门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写信思路的中断让他心里有些别扭,调整了好一会儿,待把咖啡喝了个干净,卡维才稍稍找到了丝刚才的感觉。8】
然而......
咚咚咚
卡维心里烦躁,但基于绅士该有的修养,他还是稳住了心态:“哪位?”
“是我!”
卡维对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非常反感。
我?
我tm又是谁啊???
他这次显然是没了耐心,丢了羽毛笔就起身去开门,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贝格特他们:“嗯?怎么是你们?”
“校庆总算结束了,接下去的舞会太无聊了,我们讨论了半天还是决定找你出去玩。”贝格特虽然嘴里说着这些,但很快就看出了卡维的为难,“你该不会是要睡了吧?”
卡维借坡下驴:“是啊,累了一天了,明天一早还得赶去你舅舅那儿,我需要好好休息。”
“原来是这样,那你快睡吧......”
送走三人,卡维重新提笔,纠结许久总算把剩下的一并写完了:
[......可惜的是,石炭酸虽然适合消毒,却有一个缺点,对人体有毒。
这不是什么烈性毒药,单次使用不会对病人造成太大影响。只是对外科医生而言,它会混入空气中,在一次次手术过程期间成为一种侵入医生身体的慢性毒药。
这种慢性中毒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对此,我希望能寻找到一种更适合消毒的替代品。
就在前几日,我在化工厂发现了两种化合物。消毒和毒性实验还需要一些时间,等有了详细报告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当然,如果李斯特医生有了新发现,也希望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互相学习。
您永远的学生:卡维·海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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