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黄梅县的衙门里,阍人打开了门,果然见几位头戴金盔身穿山文甲的武士站在门口,穿着雍容,姿态威仪,一看就是从大地方来的人。
班头问:“几位上差是?”
武士回答说:“我们是皇宫里来的侍卫,奉罗丞相之命特来黄梅县调查罗三公失踪的事情。”
“哎呦,你们可来了。我跟您说啊,我们县老爷……”
还没说完呢,话就被人打断了。
“谁在说老爷我啊!”
班头定睛一看,惊诧万分。
打断自己说话的人不正是县太爷罗赞吗?
“老爷,您怎么回来了?”
“罗赞”满脸的莫名其妙,诧异说:“本官也没走啊!”
“您不是几天前跟妖精一块飞走了吗?”
“你喝多了吧,还是没睡醒?”“罗赞”嗔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海清何晏的,大家都为实现大宋朝伟大复兴努力奋斗,就你妖言惑众,像话吗,像话吗……”
班头一惊,心说:咱们老爷怎么突然会这么多成语了?
衙门里的人都清楚,罗赞本来就是个膏梁纨袴,花花公子,根本文墨不通,可以说除了拼爹一无是处。
大家都清楚,现在的这个罗赞并不是本人,而是丁寒变化成的。
武士也纳闷,问道:“罗大人,您没失踪啊?”
“失踪?从何谈起啊!”丁寒摊手道:“本官不是好端端的嘛!你们还没吃饭吧?快回京城吃饭去吧!”
把人给打发走了,丁寒又吩咐班头,“走,跟老爷回书房。”
班头一直惊唬着,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下意识的机械般跟着县太爷回了书房。
进了书房丁寒就命令:“快,把这些年老爷积攒下来的案卷都拿出来,本老爷要审案。”
班头惊异:“都拿来?”
“对啊!”
“大人,您这是缺多少钱啊?”
“像话吗,像话吗……”
“不是,咱们过去不都是看钱结案嘛,谁给的钱多咱们就判谁胜诉!”
丁寒一脸正气的说:“不,那是过去了。老爷我从今天开始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励精图治,做个好官,你速速把案卷都拿来。”
班头咽了咽唾沫,心道:这话听着也太诡异了,罗大人居然要做好官?
“老爷,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想不开。做好官固然值得人称赞,但是您也得注意身体。这些年积攒下的案卷实在太多,书房应该搁不下。”
“没事,能放多少放多少。”
罗赞治下黄梅县两年有余,案卷堆积如山,他的办法是遇到难办的案子就按住不发,造成一种太平盛世的假象。
若有苦主觉得冤屈跑到京城告御状,他便派人去截访,如果事情实在闹得太大就找他爹罗本给兜底。
是以,黄梅县表面上一片繁荣,但太平景象之下乃是老百姓水深火热的煎熬。
班头心中诡谲,发现本府老爷自打回来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勤勉,人也聪明多了。衙门里积压了那么多的案子,他都能好整以暇,倚马七纸般一天的功夫就全都给办完了。
不管多疑难的案子,只要他说是谁干的,肯定错不了。需要证据老爷下令让衙役们到哪儿哪儿去找,到了也准能找着。
真是神仙啊!
衙门里的差役都暗暗感叹:老爷跟妖精出来一趟门回来后变得这么厉害,敢情原来是跟妖精学法术去了。
简而言之,一天之后,整个黄梅县的积压旧案都结清了。
丁寒问班头:“没案子了吧?”
“大人,还有一桩怪案。”
“怎么回事?”
“昨天有俩个大汉抬着一个死和尚过来,说是他们的师父……”
丁寒一摆手:“不用说了,大人我都知道,人都没了是吧?”
班头怔怔点头:“怪了,俩苦主都没了,连那死和尚也不见了,就剩下杀人的凶犯还关着呢。小的觉得此案疑点太多,十分的蹊跷,要不咱们朝他要点钱把人放了吧?”
丁寒一脸正气,严肃道:“这怎么能行?杀人的凶犯岂能说放就放?继续关着。”
“可是现在苦主都没了,关着嫌疑人也是白白浪费米粮啊!”
“谁让你们给他粮食吃了?”
“那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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