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又把陈员外搞迷糊了。
“圣僧,你说清楚我为什么要挨打,谁又会打我?”
“王氏给你家当儿媳,结果含冤负屈让你给逼死了。她娘家的人能饶了你?告诉你吧,你那老亲家已经得知了消息正往这儿赶呢,明早就能到。”
陈员外心里一紧,暗叫坏了。
王氏的确是含冤受屈,如果王家真较真告到府衙麻烦可就大了,弄不好自己可就得吃牢饭。
“圣僧,我听说您法力无边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就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小老儿吧?”
丁寒摇头:“你话说严重了,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估摸着他打不死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他要是报官了可怎么整?您还是施妙法救活我那儿媳吧!”
“想让我和尚救活也不难,只是要看你的心诚不诚啦?”
“肯定诚,肯定诚,我以后定当广积善缘,斋僧布道,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再不济我把家里改成个庙。”
丁寒笑道:“倒不至于这么虔诚,最近金山寺要重新修葺……”
陈员外马上道:“我愿出一万两白银,但还不止如此。我那亲家也是金满箱,银满箱的家境,富有的很,同时心也很善,冬施姜汤,夏舍凉茶。倘若圣僧能将王氏救活,我也劝他捐助两千两。”
丁寒一着牙花子,摇头说:“这……不行。你出一万两倒时可以,但你亲家就出两千两估计他家的难可摆平不了。”
陈员外眉头微微一皱:“他家也有难?”
“比你家这个大多了,弄不好还得连累你呢?”
“啊?”
“你不是他亲家吗?你听说株连九族没?”
陈员外嘴角一咧:“那既然这样的话,王氏咱就……别救了,怪麻烦的。”
“人还是得救,你儿媳妇阳寿还没尽。”
俩人边说边走来到了厅堂,陈员外突然感觉屋里不那么冷了。
他明白,怨气已散,灵堂自然不冷了。
丁寒冲着王氏的尸体扇了一蒲扇,口念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跟“唵嘛呢叭咪轰死你”,这两句真言就差俩字,但实际用途完全不同。一个是救人用的,另一个是降妖捉怪用的。
王氏缓缓睁眼,陈员外喜极而泣。
“儿啊!你受苦啦。为父的给你赔礼……”
丁寒道:“现在你们家的事儿了解了,那一万两白银……”
“您什么时候要?”
“八月初一,金山寺广开水陆道场,那日你将银子送去寺院即可。”
“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前去!来人,高摆燕翅席,我要款待圣僧活佛。”
燕翅席是当时最高级的酒席,要八两银子一桌。
丁寒连连点头:“这好,这个比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还虔诚。”
转眼到了第二天,五鼓天明时分,王家那头果然来人了。
陈员外立即迎出来,面带春风,说道:“亲翁,您突然大驾光临有何事情啊?”
王家在绍兴府南面的新昌县住,是当地的第一大户,老头叫王伯俞。
王伯俞拧眉挒了他一眼,问:“我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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