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听了这话都会以为是刻意的恭维,可就是这样看起来满嘴都是阿谀奉承的拾翠,上一世就是为她挡箭而死。
她只是太过耿直罢了。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且愿意去改正了,起来吧,姑娘家的,破相就不好了。”
“至于东院那边,就继续交给你盯着吧。”
“奴婢绝对不会辜负小姐信任!”
“嗯,对了,以后多瞧着点捡枝那丫头,太没心眼了,容易被骗。”
“小姐你也发现了吗?”
孟辞:“......”
如此一耽搁,自然晚了去慈安堂请安的时辰,不过此刻慈安堂内却热闹的很。
往日这个时辰孟老夫人已经开始闭门礼佛了,可今儿个却都跟屁股粘在凳子上似的。
听着她们闲扯,孟老夫人开始回应的有些敷衍了。
那些个心思,孟老夫人通透的很,因为眉眼处的不耐越来越明显。
她向来偏爱她那大孙女,自然见不得她受委屈,特别还是自家院子里的委屈。
视线在各个人脸上绕过一遭,老夫人眼底划过一丝极寒的冷意,虽稍纵即逝,却也有眼尖的瞧见了。
是朱氏,孟辞从军战死二叔的夫人。
其实原本朱氏当年抬进来是给孟辞二叔做妾的,毕竟只是小门户的女儿,只是奈何孟顾德还未来得及娶妻,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
朱氏运气也是极好,当时刚好怀有遗腹子,且生了个男娃。
在云秦国,妾生的庶子不好入仕途,孟老夫人一番考虑,当机立断便给朱氏抬了位份。
朱氏母凭子贵,一跃成为某些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不过朱氏对此却并不在意的样子,往日里也是深居简出,最常做的便是陪老夫人诵经念佛,抄写经书放去寺庙供养。
给家人祈福,同时也会为已逝的夫君每月点上一盏长明灯。
也许正是因为她心性不坏,孟老夫人当年也没有把庆哥儿过继给大房,也就是她爹膝下。
“快到庆哥儿念书的时辰了,儿媳这便带庆哥儿先回去了。”
朱氏心思细腻,又谨小细微,所以发现孟老夫人不悦之后,立马起身带着还趴在老夫人怀里撒娇的儿子离开。
要知道,孟老夫人生起气来可不是一般的嘴毒,她可不想被骂。
“去吧去吧,庆哥儿的功课可耽搁不得。”
难得的一个明白人,孟老夫人自然不会留她,慈祥的脸上,眼底更是流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像是故意要让旁人瞧见,所以不加掩饰。
而朱氏十分聪明,无需多加点拨,便能透过老夫人的眼神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
这满意的后面,显然有几分猜疑和警告的。
看来今日多加逗留的行为还是莽撞了些。
心下一沉,带着儿子回去的路上,朱氏情绪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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