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已经是温言白的夫人了。
碧玉年华,女子最娇艳的时刻,却因为婆婆的设计下药,才顺利圆了房。
想到这里,心脏不免有些抽痛起来。
因为在得知无法从被锁的房间里出去后,她的夫君,宁愿用自残来伤害他自己,以此保持清醒,也不愿动她。
可笑的,当时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哪里不够好,配不上他,所以才会被他如此嫌弃。
真是卑微又难堪。
好在,她很会安慰自己,可缓过神来迎接的,却是更可悲的…哀莫大于心死。
仿佛逼入绝境的困兽之斗,泪水痛苦在对方眼里只是自作自受,毫无温柔可言。
当他的泪水滚烫地落在她的脖颈处时,孟辞彻底地明白了。
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爱上她。
他是那样专情,哪怕喜欢的女子已经嫁作他人,也要守着身心干净,即便最后逼不得已,却也是心在地狱。
而那晚之后,仿佛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还摔门而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吝啬施予。
而她也着实不知该如何解释。
明明在这之前,她已经打算好要拔出心里的草长莺飞,哪怕伤筋动骨,也要咬牙与这个狗东西和离。
痛一时总比疼一世的好,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发生那样的事…当真是造化弄人!
结果一次无意间,她还听到他身边的贴身小厮说,世子最近不知怎么,总是要沐浴很长时间。
特别是....与她洞房后的那一夜,浴桶里的水都快被血染红了。
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她却觉得遍体生寒,甚至恶心犯呕。
真是难堪到了极致,他竟嫌她至此,恨不得将这一身被玷污的皮囊洗下来,可若有选择,谁要与他圆房!
原本她就不是一个太过执念的女子,只是那年夜色太美,以至于着了魔,迷了心窍,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罢了。
当一个什么都可以将就,随波逐流的人,突然有了执念,便是理智清楚,也还是会被感性所左右,这不是不够聪明,只是太想拥有。
可往往很多时候,背水一战,都是九死一生。
很不巧,她打小,就不是特别幸运。
于是她更坚定要和离的打算,哪怕从今往后青灯古佛,岁月无迹,也好过一颗心千穿百孔,还要日复一日地被撒上盐巴,难以痊愈。
可命运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她怀了身孕。
还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原本,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
许是从小由师父教导,所以性子不像寻常大家闺秀那般死板,又或者她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自私薄凉的人吧。
她是爱温言白这个狗东西,但也始终保守着最后一丝不可触及的底线。
可还未等她想法子弄来堕胎药,温言白那个天杀的狗东西便出事了!
他那样的人,本该再谨慎小心不过,却在狩猎时从马上摔了下来,伤了腿,还落下个子嗣艰难的毛病。
不过,她所听到的版本却是,那一场春猎,定国公府三少爷的家眷也去了,而那头发了疯的马上坐着的,原本该是那位三少爷的夫人。
是温言白,她的好夫君,以不顾一切的代价骑马冲上去,救下了他的心上人,结果自己却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差点魂归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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