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中，起明殿内，除去刘彻外，止有两个老宦官。

闻此，站在台下的楚怀耳，不惊反笑，反而向前两步，拱手道：“陛下所言，果真无愧于‘圣明’二字。”

楚怀耳的不尊表现，让刘彻严重不适，而他身后的两个宦官，更是杀心骤起，似有所动。

这两个无须老男人，身份并非是个普普通通的太监，而是两个寻常的宫中高手。

刘彻止住宦官的动作，冷声道：“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说不出个所以然，不止你性命难保，朕还会撤去东城侯之位，将你全族贬为庶人，永不得入士。”

于是，楚怀耳正色道：“此之道，可谓是积数百世之神功，数万年之玄妙，遂浑然天成，自成一派。历经艰难险阻，亦未曾断绝传承，如此积累了万世心血之下，才有了如今的大学之道。”

楚怀耳的一番言语，有些出乎刘彻的意料。

这让刘彻脸色和缓，态度一改先前，开口问道：“朕方才有心试探，还望爱卿不必在意，朕听闻你曾得人教仙师绝学，

方才宣你入长安，如此，朕且问上一句，你家人教先圣与其他仙神，又有何不同？又可否能得长生？”

楚怀耳认真道：“禀陛下，我家先圣拜老子为尊、太上为祖，内蕴万千大道，不仅能强国富民，自然也可得长生不死。”

“既如此，且说与朕听。”刘彻来了兴趣。

毕竟，他之前所接触的方士，止传有长生不死之仙术，却从未听闻过有强国富民之道。

这种两全之事，当真是第一次听闻。

楚怀耳再次开口。

这一次，他却气若悬河！

“有一药，可灭天花之毒，瘟神之疫，无论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从此不再受天花之疾、短命之苦。”

“有一犁，可使百姓乐业，黎民富足，春耕夏种只需一牛则耕，尤为省时省力，亦可让百姓少受弯腰耕地之苦、贫寒急迫之病。”

“又有一物，可马踏匈奴，一雪前耻！凡军中兵卒稍加练习，即能驭马如足，弯弓射日，使得人人皆能驱狼吞虎，从此高祖白登之围，永不再现！”

“敢问陛下，可曾信否？”

一语毕，通明殿内，楚怀耳荡气回肠之音，久久不绝。

联想到先前梨园戏中，关于匈奴人的一幕，刘彻已然知晓眼前此子的意图。

不觉间，一幕幕耻辱的历史，再次浮现在刘彻眼前。

【高后七年，匈奴寇狄道，略二千余人。】

【孝文十四年，匈奴单于十四万骑入朝那，萧关，虏人民畜产甚多，匈奴日期骄，岁入边，杀略人民甚众，云中辽东最甚，郡万余人。】

【孝文年间，春，冒顿致书汉文帝，约和。冒顿死，老上即“单于”位。汉文帝遣宗室女为公主至匈奴和。】

【孝文后五年，军臣单于立岁余，匈奴复绝和亲，大入上郡云中各三万骑，所杀略甚众】

【景帝前元五年，汉公主嫁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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