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忽而眯起眼睛,“你可找寻过机会打开柏麟心口的女娲石?”
半雪闻言顿下了拿着筷子的手,她快速的吞咽下嘴里的食物,轻咳了一声回道:“我哪里能找得到机会,尤其前次生辰宴一事,华池宫众人对我很是防备。虽然这次我考过女使之后,情况好转了很多。”
墨澜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生辰宴一事确是他高估了柏麟。
“对了魔君,我发现你没有问过我和点卯今日之行的结果,看来魔君是知晓这天山众仙的秉性,知道他们不会答应加入战事之中?”
墨澜神色定定地拿起酒杯,“天山众人一直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安和里,自然是不愿意去以身犯险。况且,这所谓讨伐羲木的战事,为的究竟是苍生还是巩固柏玄、巩固天宫的统治?”
半雪微微一怔,她被墨澜问楞了。
墨澜的眼神冷漠,他看向半雪说道:“所谓的保护苍生,也只是天帝道貌岸然之词,他可不是会牺牲自我之人,只会牺牲他人来满足自己统治苍生的欲望。”
这番对天帝评价的说辞,半雪是听得云里雾里,她总感觉墨澜对天帝的成见很深,或许是与他当年入魔一事有关。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声,“魔君,当年在云梦古林中,你为何杀了那些随行的仙将?”
墨澜听罢忽地笑出声,而后目光阴戾,“因为他们该杀。”
半雪被他这癫怪的笑容吓到,不敢再问,只得默默拿起猪蹄继续啃咬。
夜色沉静,天山的夜晚温度骤降,原本白日就够寒风刺骨了,结果一到晚简直是寒风入骨髓。
半雪燃了房内的暖炉,待身体暖了一会儿后才脱下外衫。
她的淤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每日仍需涂抹化淤的药膏,只不过在华池宫都是锦瑟或者九离帮她,现在在这里,她得自己来涂。
可是
半雪死命地将手反伸到后背,她的头竟都渗出汗意。
为什么她的手这么短!根本够不着啊!
半雪的手伸得有点酸,她疲惫的瘫坐在床,擦个药膏都让她这么累,她不想擦了。
正要收起药膏之际,陡然面前就出现墨澜的身影。
她吓得差点将药膏摔在地,“魔君,你进来前不敲个门吗?”
墨澜似是在看笨蛋一样看着她,“三更半夜,一个师父不睡觉来敲自己徒弟的门,你觉得旁边的点卯听到会怎么想?”
半雪顺了顺自己的气,“那你好歹先出个声,我快给吓死了。”
言毕她继续收着药膏,哪知墨澜却摁下了她的手,从她手中取过药膏。坐在她的身后,忽然她的背丝丝暖意袭来。
“魔君”
墨澜不发一言地帮她涂抹药膏,半雪乖乖地坐着。而后她想起之前墨澜为她画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温柔。
她的脑中有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想了想还是出声问道:“魔君,你原先也如现在这样帮清河神女过药吗?”
“嘶!”
半雪突感背一痛,她低叫出声。
墨澜那厮,居然故意用力戳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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