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找人?”李彤冰想,该不该回答?
这个二仙知李彤冰的德性,也不见怪,至少现在这个冰冷的女人任他摆布,自己暂时应没有性命之忧。他右手切着李彤冰的脉,没多久,又把她的手背翻了过来,欣赏一番,不愧是学剑的人,手指,手掌与手臂皆是有力。她不吭声,就是默认了。
中间的玄虚李彤冰当然一点都不懂,只是这二仙的话还可以听,就姑且之。余二仙把玩够了,皱着眉头,好像难以抉择,如此最是吊人味口。
“姑娘,稍待,在下需要一点帮忙。”余二仙转头对那边等待的斐来喊道:“小兄弟,把你怀里的小东西放了吧。”小东西?这算命的喊邦邦小东西,李彤冰耐着性子沉默,但心中疑惑,邦邦也不对劲,竟然会让一个陌生人抱,这是怎么了?
斐来听见了,把邦邦放下,这小东西知道李彤冰不悦,赶紧又溜回她身。
“这样就齐了。”
就随他喊吧,邦邦确是个小东西。只是,什么叫做齐了?李彤冰心中在问,余二仙该是猜到她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要找人,需要这个小东西。好啦,左手。”
李彤冰当然不解,为何要看左手,这二仙最好说出个谱来,不然一定要他知道厉害。那边斐来见李彤冰伸出左手给余二仙,心想,这人看自己跟看这姑娘都很仔细,前两日他审别的人可都是匆匆地打发过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说出来的话才重要。
余二仙又是翻来覆去地看,还偷偷地闻,不过他慢慢地吸,李彤冰虽然警戒,却不知他鼻子做的事。最后,余二仙还是回到她的右手,点点头,该是有了结论。
“姑娘,嗯,嘿嘿,就是如此了,现在就散了吧。”李彤冰眼睛放大,这样就散了?
“姑娘,遇到了那小子……”余二仙指了指斐来,“遇到了那小子,什么事都糊了。”他停了一下,看来已吊够李彤冰的味口,“去襄阳吧,去到那里,事情就会明白的。”
“去襄阳?”李彤冰又是一阵惘然,她就是从那里来的。余二仙没再理会她,苍蝇舔够了西瓜,该去喝水了,他对斐来招手,斐来走近,余二仙道:“小兄弟,你的不好断,我要再看看,再想想,跟我一起去襄阳吧。”
去襄阳?斐来从没想过,这人口气真大,我干嘛要听你的?
“小兄弟,我虽看不清你,但你犯的色戒是一定要解的。”这话李彤冰都听到了,斐来一阵脸红。李彤冰想了起来,这个年轻人曾在陶公会见过,他那时就是跟着庄泽庄萱一起。斐来突觉李彤冰的神色很怪,不由得有些胆怯。
“小兄弟,走吧。不去襄阳你要往哪里?”说完一把拉了他就走。李彤冰见这两人要往襄阳去,便也缓缓转身。
到了襄阳便知,这算命的若真的到了那里,也好,若他方才是戏弄,就可以一并交待。
再说这边,隔天郎平运气很好,大鱼小鱼捉了不少,卖了钱,还有五条小鱼可以给邻居做人情。郎平回到家中,青青竟也来了。湘云引见,这女人知郎平晓得她的事,却定定地一点都不害羞。
郎平有五尾鱼,还有钱可以献宝,自然很得意。他说今日在河湾之中,他定在水中不动,就有一只笨鱼游来,这鱼很不干脆,好像知道游近鱼叉会有危险,便在他身旁晃,像狗闻树挑地方尿一般,这鱼轻啄他的头,不好吃,又啄他的左手,还是不好吃,便往他的胯下去找。两个女子听他说到这里,已笑得不好意思了。
最后?最后为了保护自己,只好把它赶跑啦。湘云知若青青不在旁边,郎平还会有些话说,她觉得郎平自来到襄阳后,人温和了许多,脾气也柔软不少,更体贴别人,她喜欢这样。
青青今日高兴是有原因的。她又去四海,那个阿果回吃了郎平的教训,最近就不敢再找她的麻烦。她取了药,四海门边有一个没见过的算命的在对她招手,还说他算命不用钱。这人最近才在襄阳出现,好些人说他断得奇准,自己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可观的呢。但他既说不用钱,又号称铁嘴,还有的是,这人眼里有一股善意,青青想,何不看看。
这算命的手看得真是仔细,好像连脉膊也要计较,左手右手都要,青青的名字,家里也都问。他边问,还跟旁边的年轻人嘀咕,看来说算命的是四分之一的疯是对的。最后,这四分之一的疯子说她以前命不好,以后会好。就这样?这人耗了这么久,摸了半天,就这两句话?青青当然不肯。
那人说,以后她的命好,她妹妹的也不差。这话她没想到要问,但是她很愿意听。那人又说,再问就要不准了。好吧,就算这人寻她的开心,她也是甘愿。因此趁这个欢喜之心来看湘云,你看多准,郎平今天就有鱼。
郎平不信这个东西,但既然那人这样哄青青,让她高兴一下又何妨,他可不会笨地在这种地方扫女人的兴。青青的意思,要两人也去算算,郎平是敬谢不敏,湘云就有些心动。
三人提了鱼,各家分送,最后两尾就给青青,她住的地方并不比湘云与郎平的差,只是他的男人病着,只能从房里慢慢走出来打声招呼,又慢慢地走回去歇。这样的好天,他却披着好几层衣服,应是病地难受。
湘云心好,知这房子好些地方需要男人的力气才能修理,这下郎平心中哇哇大叫,无奈,无奈,只好出人出力,顺便杀鱼。回程时湘云颇为称赞,郎平总算没白做工。
终于这日钱够了,天又好,湘云与郎平乘兴进城,他心中想,若有余钱,该给湘云买个发簪。今日在襄阳楼可以不喝西北风真好,两人点了一个鸡肉,一个猪肉,一个青菜一个汤。伙计的怎么也不明白,有人到了这个名楼却不点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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