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少年的少女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样子,而是同样地把头靠在囚笼的栏杆上,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的样子。
“不用道歉哦,贝克,如果说你的是真的话,那么,我们的愿望,神都有帮我们实现哦。”
“什……”
“嗯,因为,我也有向神大人许愿,我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所以呢,只要能够,能够和你在一起的话,和你在一起的话,无论怎样,我,都会很开……”
一边说着,少女却一边在渐渐地哽咽,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两个人,紧紧地亲吻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言语的交流,但是,却仿佛比世界上任何的语言都要动听。天空中,从战斗之日起就密布的阴云,在这时候,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只能以神圣来形容的第一束光洒落下来,洒落在了这个广场上,人们喊杀的戾气,在这个时候已经荡然无存。所有的人,都在安安静静地看着这罪无可恕的死刑犯,没有人说得出话来,好像,任何的声音,都会破坏掉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一样……
“行刑!”
可是,如果是命中注定要来的话,那么,依然会有人来做的。瑞鹰的一声呼喊,好像打破了一场梦幻一样,让所有人都眼前一晕,好像刚刚从一个美好而又凄婉的梦境中醒来一样。
囚笼的笼门被打开了。
“小姐!可恶啊!你们放开我!混蛋!小姐!”
与刚刚,虽生犹死的样子不同,现在的贝克,几近于当初信誓旦旦,要讨伐掉一切忤逆者的样子一样,用仅剩的一条手臂,紧紧地拉住囚笼外面的少女纤细的胳膊。而与此同时,外面少女脖子上的项圈也被解开,少女也在被拽走,两个人的紧紧相牵的双手,竟然连卫兵都要费尽力气,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去掰开。但是,就犹如这命运的分离一样,命运中注定分离的话,紧牵的十指,也无法反抗那令人憎恶的命运的力量。倒不如,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心中,连对命运的憎恨和诅咒都不复存在了,仅仅想要,那刚刚一瞬间的温存。
一个极刑,被双手用铁链绑在一个高台上面的十字架上,一圈一圈地固定,直至手脚都动弹不得,而下面的一排卫兵也开始在枪膛里装弹。
一个火刑,被推上来的时候就一丝不挂的少女,这个时候在一个高高的绞刑架前,被用长长的,浸满油的布条缠住身体,一层一层包裹,直至手脚都动弹不得。而火把,已经在一旁燃烧了多时了。
少女被吊了起来,少年面前卫兵手中的东西发出了咔哒的声响。而就在少女在慢慢上升的过程中,少女用已经被浸满油的布条勒得喘出的最后一口气,用能够让整个广场,似乎,在少女的心中更希望是整个世界都能听到的声音喊了出来
“贝克我能够遇见你,是今生最幸福的事!我的出生,能够遇见你,真的太好了!”
少女此时,虽然在流泪,但是脸上的微笑,依然如同往日,在那个白色城堡一样的庄园里一样,和自己为她端上三层点心盘中精致的茶点时一样……
明明,刚刚已经止住了的眼泪,这个时候,又没有办法止住了……
“小姐!”虽然悲伤,但是,这个时候,贝克也用几乎完全一样的笑容,完全一样地声音喊道,“我……”
砰!
十个人的子弹,宛如化作一声一样整齐,打在了少年的胸膛,肚子,头,腿上,喷涌而出的是,用来维持生命的红色的液体,从十字架上淋到高台上,慢慢地浸染了地面。而那垂下的脑袋,微微弯曲的眉毛和微微张开的嘴,不知道究竟,这个人最后想要说什么……
少女身上纠缠的布条,在被火把轻轻一燎后,就变成了熊熊的一大团,而刚刚洒下的太阳的光束,也随着云的位置改变而改变了方向,照耀在了十字架和绞刑架上,照耀在了一个在流血,一个在燃烧的少年和少女的身上……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细微的滴答声,和噼啪声之外,整个广场,简直没有那种胜利之后的样子,仿佛,在这两个人面前,他们才是失败者。
与此同时。
诺茨波东部,帝国军,詹姆斯敦公爵军的大营中。一个常客,连卫兵都不通报的人,就这样走进了公爵军总司令,也就是公爵大人的房间中。就军营当中而言,这个人的营房,已经不是那种能够临时拆卸的板房了,而是由帝国强大的建筑技术和法术,用超强度的轻型材料搭建,然后用法术附魔的,犹如一个小宫殿一样豪华的大厅。而见到了进来的人,身为这十万大军主人的少年,也恭恭敬敬地从座位上起立,到门口去迎接。
“阁下,您总算来了。贝克那个不靠谱的废物,居然把整个诺茨波都给丢了,现在,那片重地落到了最麻烦的人的手里。”
“我知道,詹姆,所以我来告诉你,我们可以撤退了。”
“什么?撤退?为什么?我刚刚想让您来指点我,如何能够靠我们帝国军来打下诺茨波呢,以我们的力量,就算他瑞鹰再强,也……”
“年轻人,凭你,去打瑞鹰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你要知道,在瑞鹰背后的,可是那个能够与我们帝国齐名的天空联邦,你这里一动手,他们必定也要直接干预。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区区十万人,能够把联邦怎么样吗?”
“……”
少年不语。
“不要忘了,我们为什么选贝克去当我们的代理人,就是为了不给联邦插手的机会,现在,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失败了。走吧,回去吧。”
“是……阁下……”
毁灭与重燃的命运灰烬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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