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能是有其倾向的,而这倾向被我们分化为狭锐与阔钝。
这两个词汇很好理解,一个是狭窄且锐利,一个是宽广且愚钝,这将决定我们秘能的锐化与钝化。
炼金矩阵就像是一个特定的许愿机,利用以太,来呼唤秘源进行许愿,但愿望有简单有困难。
狭锐这一倾向,其指令清晰且明确,有着诸多的附加条件,相应的,越是清晰明确的指令,越会得到秘源明确的回复,并且生效快速,消耗的以太量也会减少。
就像邮一封信,明确的地址门牌号,便是它的限制,相应的,也只需要一名邮差,而他会快速地、精准地将信件邮到。
快速、精准、狭窄且锐利。”
伯洛戈大概明白了巴德尔的意思,简单来说,“狭锐”便是为自己套上数不清的限制,越是严苛的限制,越会达到精准的效果,发动速度快速,并且消耗的以太量极少。
用尤金的秘能来解释,他为自己立下的限制,便是“视线”,只要被处于他的视线之中,便会遭到他的猛击。
“阔钝便是另一个极端,指令并不明确,并且十分模糊,条件少之又少,秘能启动的速度会很慢,并且消耗巨量的以太。
还用邮差来举例的话,便是你邮一封信,而这封信只有一个粗略的地址,为此邮差需要为这粗略地址内的每一个住户送信,出动大量的邮差,耗费大量的时间,但也会令所有人都收到信。”
防护服下升起隐隐的微光,以太在巴德尔身边翻涌着,他抬起手,光芒在他的手心勾勒出尖锐的轨迹,伴随着阵阵铁鸣,一把铁剑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和我的老师一样,都是幻造学派,但不同的是,老师所走的路径是极为古典的、纯粹的幻想造物,其倾向便是阔钝。
在老师的领域之中,他的秘能没有任何限制,只要他能理解并构想,便能轻易地创造出实体,但这启动需要极长的时间,并且消耗大量的以太。
而我则走的是狭锐,我为我自己设下的限制是,我所理解并能构想的金属实体,所以我能在我的领域内消耗极少的以太,快速地生成各种金属制品。”
随着巴德尔的话语落下,伯洛戈的病床边已经堆满了各类金属武器,从长矛到战锤,从利剑到短匕,应有尽有。
“阔钝便是不做限制,令秘能尽可能地广阔,可相应的,它也会变得笨拙愚钝。”
列比乌斯靠近了伯洛戈,他继续说道。
“伯洛戈,闭上眼,感受你的炼金矩阵,矫正并优化它,决定你的倾向,从而释放你的秘能。”
聆听着列比乌斯的话,伯洛戈慢慢地闭上了眼,他试着去感受炼金矩阵的存在,而后在一片黑暗之中,它看到那挤破土壤,生长出主干的、散发着青芒的树苗。
它扎根在自己的灵魂之上,等待着自己这位园丁为其修剪,决定它的未来。
那么该如何抉择呢?
伯洛戈思考着,他最需要优先思考的是,该如何令秘能配合自己的“汲取”与“死而复生”。
狭窄且锐利?还是宽广且愚钝?
他想到了。
是啊,那种蓄势一击的风格根本不适合自己,就像做梦时,梦到的那些猎奇片一样。
伯洛戈就是一辆燃着火的战车,上面载着一支暴躁的乐队,在嘶吼的歌声里,将途径的一切碾成碎片。
炼金矩阵生长着,被舍弃的部分凋零,被引导的部分开始延伸,就像一副由伯洛戈操手的画作,它逐渐变成了伯洛戈心目中的模样。
对,就是这样。
枝芽生长着,细长、扭曲、枝条犹如铁铸的利剑
伯洛戈睁开了眼,这一次他的眼底泛起刺眼的青芒。
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就连拜莉也是如此,她仔细地盯着伯洛戈身上泛起的纹路,试图将眼前的一切牢牢地印在脑海之中。
伯洛戈起身,扯掉了身上的输液管,穿着白色的病服,摇摇晃晃地站在地面上。
伸出手,抓紧了一旁的金属支架,以太开始翻涌,缠绕在伯洛戈的手掌之中,在他的意志下支架开始扭曲、塑形。
它变成一团扭曲的钢铁,金属的表面流动着青芒与淡淡的红光,就像有工匠在挥起铁锤,凭空锤打着金属,令它延展化作一个粗糙的模样,一把利剑的模样。
伯洛戈仔细地盯着这把歪扭狰狞的铁剑,上面泛着同样的青色辉光,就像被凝固的皎洁月光。
“说来,你们对于这霸主之力了解不多,大概连秘能的名字也不清楚吧,”伯洛戈自顾自地说道,“那么我能为它取名吗?”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默认了这一点,伯洛戈的脸上泛起笑意,他扭头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下一秒坚不可摧的墙壁开始崩塌、溃败,化作一个巨大的半圆,而那些被移除的物质,则堆积在圆弧的边缘,延伸出一根又一根锐利的土刺。
“统驭学派。”
伯洛戈低语着,举起自己的手掌,上面遍布着繁琐的纹路,就像戴上了一双精致的手套,散发着阵阵耀眼的青芒。
这是伯洛戈为自己立下的限制,以手为发动的媒介,统驭所触及的固体,对它们进行更改、塑性。
狭窄且锐利,化作封喉的剑刃。
“秘能征招之手。”
他这样称呼自己的秘能。
就像暴虐的君王,凡在领土之内,皆将被强权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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