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皇帝朝着摄政王伸了伸手,眼神中带着不服。
见此,摄政王将奏折递交给了龙椅上的皇帝燕安治。
燕安治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当的说辞,顿时将目光看向了堂下的太尉赵全,接着又看了看大理寺卿。
才启声道:“众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工部尚书冯源当即从朝列中走出来,到了正中后作揖道:“陛下,臣认为,扬州太守定不是贪污受贿之人,当年治理扬州水患有功,为人清廉,此事只怕内有隐情。”
“哦?冯爱卿可有良策?”燕安治的语气略有些急切。
工部尚书冯源赶紧回话:“臣认为此事该交由刑部来复核,也……”
冯源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另外一道堂亮的声音响起:“冯尚书!”
大理寺卿看着工部尚书严词厉色地说道:“郭兴旺在别院私藏十万两白银已是证据确凿!扬州万民书讨伐岂能有假?”
接着面对上坐的皇帝和摄政王,端正着芴板,因冯源为郭兴旺的辩护之词,他语气难免激动:“陛下!摄政王!这扬州太守手下官员大多目不识丁!怎能为官?怎能为扬州百姓谋福?还请陛下摄政王定夺!”
说罢双手扶地,将头死死地埋在手背上,这便是拿出死谏的勇气来逼皇帝和摄政王做决断。
朝堂之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要上前开口的意思。
毕竟扬州离得远,那扬州太守和大部分官员都没有什么牵扯,自然也不了解为人。
所以更愿意相信大理寺的证据。
连四个能上朝的端王、齐王、安王、嘉兴王,也都是老实地站着,毕竟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加上大理寺有实证,他们实在没必要去说话。
“这……”皇位上的燕安治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太尉,又看了一眼摄政王。
一时也不好决断,便赶紧说道:“可还有爱卿为此事进言?”
这时,礼部尚书林正阳从中走出,端着芴板揖礼,低着头说道:“陛下,臣赞同冯大人所说,此事还有待查实,到时候再定罪也不迟,且据臣所知,大理寺卿与这扬州郡丞颇有渊源。”
这郡丞是太守的佐官,这话一出,便让人觉得此事乃是一件阴谋!
“简直血口喷人!”大理寺卿黄万风声音洪亮,当即起身看向身后处的礼部尚书林正阳。
一双带着褶皱的吊梢眼是怒目圆睁,开口时唾沫横飞:“本官祖上三代都为京城人士!岂可能与扬州郡丞有渊源!那郡丞也是乌合之众!又与那郭兴旺是姻亲关系!林大人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官可告你个污蔑之罪!”
言语之威厉,不仅把礼部尚书林正阳吓得不敢说话了,连皇位上的燕安治都给吓着了。
工部尚书冯源更是厌恶嫌弃,只因刚才黄万风的唾液都飞到他红官袍上了!
谁人都知,这大理寺卿黄万风一向敢言,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常有大臣因吵不过而放弃进言。
但其为人正直,所以才得以重任。
黄万风说罢又一次跪下,扯着嗓子大喊:“陛下―――!”
皇位上的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知道此事今日没个结果,这大理寺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况且还有摄政王在这里看着他,他要是再不发话,只怕这事就得交给摄政王处理了。
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就革职处理,让郭兴旺……”
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脊背发寒,侧头一看才发现是摄政王在看他,那眼神,既冷漠又无情,像要吃人的巨蟒!
想必是对他的决定不满。
看了一眼底下的赵太尉和拥附的大臣,一时间不知做何交代。
这郭兴旺可是他的人,所犯之事也是他默允的,可如今被抖出来了,他可不能随便就把人给卖了。
于是抬手杵着额头,挡住一半的脸,主要是不敢去看摄政王,说道:“此事无需再议,免其郭兴旺扬州太守职务便可。”
话音刚落,摄政王便启声:“陛下,此事不可如此轻判,大南律法,不不可儿戏,请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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