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竞锋甩手开了灯,举着手枪,快步向房间内冲去,只要有人冒头,立即就会开枪,但床垫以及垫被、枕头突然应力掀飞,向着他砸来。
武竞锋抢向室内一侧,越过掀来的床垫,枪口一转,正要开枪,倏忽间人影一闪,踏在床架上,挥着一条浴巾卷成的布枪,急窜而来,正是张爷!他挥着的布枪,如同鞭子一样“啪”地打在武竞锋手腕,手枪便脱手抛飞,掉到了里侧。
此时,床垫才从空中掉落,砸在地上。
地上不仅有地毯,而且还有被子之类的柔软之物,声音倒并不大。
“高手!”
武竞锋大吃一惊,这种将浴巾凝为布棍的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立即猜测张爷应该也融入了什么奇物,再次联想到了吴山,知道对付这种人,自己完全不占优势,用枪才是王道,一边后掠,一边伸手探向腰间,准备取第二支枪。
同时观察房内,只见那个一个女人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只从被子下露出眼睛和一头长发。
张爷岂会给武竞锋再次取枪的机会?身体跨步急进,布枪如同钢鞭,挥、抽、刺,章法井然,罩着武竞锋不放。武竞锋左右两手连挡,被布枪抽得啪啪乱响。
你妈蛋!
武竞锋怒了,不退反进,向着中年人对撞过去。
只要拉近距离,布枪反而失去了威力。
身无片缕、对人坦荡相待的张爷果断丢弃布枪,却是退后几步,抓着房间内的金属衣帽架,拖着上面几件衣物,向武竞锋砸了过来。
武竞锋闪开,那衣帽架又如影随形,如枪如棍。
它有两米略长,握在手中,打击范围实在太广,而且张爷也站到了房间中部,差点将武竞锋逼到了门口。
这张爷真是一个高手。
武竞锋倒是可以掠出门外,再次掏枪,但张爷若是将门顶上,搞不好就形成相持局面,这对暗杀来说,简直是失败透顶!
“草!”
武竞锋心里怒骂一声,心底一狠,突然抬起手臂,斜挡住张爷砸下来的衣帽架。他手臂上已经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防御,并无受伤,只是被震得整手臂有点发麻。
然后脚步飞进,拳头砸向张爷的脑袋。
张爷侧身闪开,想要再拉开距离时,武竞锋脚步动如飞轮,一步不让,拳头乱砸。这时还拿着衣帽架反而碍事,张爷只能将之丢弃,拳脚向着武竞锋倾泄而来。
他虽然表面温和,但招式却是极为凌厉狠辣。武竞锋心有怒气,双眼厉芒闪烁,也不操控心意装备化出尖刺,而是任中年人的拳脚落在身上,一拳甩出,“砰”地一声砸中了张爷的脸颊。
张爷停下了动作,脑袋狂摇。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但其实只是因为生活优渥,保养得当,实际已经五十多岁,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实在比不过年青人,再说武竞锋的力量真的很强。
武竞锋一阵狞笑,拳脚如暴风骤雨,挟裹着强大的力量,如打铁般急促落下。张爷匆忙间组织起来防御迅速崩溃,实打实地承受着这股海浪般的怒啸,也在痛苦中不断地反击。
“砰!砰……”
没有任何招式,两人毫无技术含量地纠缠在一起,激烈地互殴,最终武竞锋的一拳,带着高速破空的尖啸,印在中年人的胸口,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张爷白白的身体抛飞,砸在地毯上,嘴角慢慢地涌出一股鲜血。
“欺负我不懂格斗术吗?”
武竞锋嘿嘿冷笑,喘着粗气,他正要走向中年人,彻底了结他,突见墙角人影一晃,一个不着片缕的女人提着最初被打落的手枪,转身盯着两人。她的娇躯就那样坦荡荡,质感莹润、肤色雪腻、曲线惊人。整个人是那么美丽,就像飞蛾眼中的火焰,让人想要疯狂扑上。
“咳……咳……”
张爷咳着,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似是心肺被断骨刺入,道:“阿琳,快杀了他,送我去医院……”
被叫作阿琳的女人,柔媚靓丽的脸上,写满纠结,身体颤抖着,在面临杀人前的一刻,显得如此徘徊和惶恐。
张爷叫道:“快,快杀了他啊!”
武竞锋心中无惧,眼睛一眯,手向腰间探去……阿琳抬起枪来,指的却是张爷,凄然又狰狞地叫道:“你去死吧!”
子弹咻咻而出,一枚打在张爷胸口,一枚击在张爷头顶的地毯上。她扭曲着脸庞,踏步走近,继续开枪,子弹在张爷的胸口溅出道道血花,最终,只听“咔咔”几响,子弹已被打空。
张爷大睁的死鱼眼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甘。他有数百小弟,家财无数,又有奇遇,竟在这个凌晨,再也活不了啦。
阿琳瞥了武竞锋一眼,又转向张爷,失力般垂下手臂,手枪掉在地上,踉跄后退几步,倚在墙角不停地颤抖,最终瘫坐下去,双手抱膝,脑袋埋下去,无声地哭泣。
武竞锋感觉这一幕好诡异。
正在这时,张爷终于停止了最后一口呼吸。
他化成了一片红色光雾,照着沉默平静的武竞锋,照着从凄惶无助中抬起头来,脸显惊骇的女人,最终凝聚为一枚红色晶珠。
超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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