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看大太太颜色,只是平常,一盏茶的功夫不闲不淡地嘱咐几句礼仪,便叫退了。
翌日是正时,无忧早早收拾得当了,等在府院前,候了半晌,大太太才扶着米嬷嬷的手出来,无忧问了安,与大太太一同上车。
一路无话。不多时给人迎进王府花厅之中待茶。
大太太转头看了一眼无忧,无忧微不可察地点头应着。
厅中暖如三月阳春,花几上娇蕊艳艳,公主端坐正中受了无忧的拜师礼,一壁让身边的姑姑扶七姑娘起身,一壁抬眸缱绻一眼那袭银珠团瑞如掩在福堆里的命妇,悠道,“夫人倒是为本宫之事,劳驾了此趟。”
大太太赶紧起身上前,垂首道,“公主折杀了,无忧何德何能得大公主青眼,臣妇是怕她年幼鲁莽贻笑大方,才一道追随而来。扰了公主清闲罪该万死。”
公主温笑之间大气华彩,似有真真的敬佩之意轻舒字里行间,“夫人一向如此,事无巨细都真正的操心,我与无忧无主臣之分,只是忘年之交。能有这个想法,也是因术士占得无忧八字与我的最是相宜。”
大太太见大公主性致酣然,趁机献上吴画与王字。
大公主笑道,“就怕你们这般大动干戈,索性才简简单单操持这个事。”
大夫人赶紧换上一脸的愧疚神色,“本也是微末家藏,当不得什么宝贝,若是公主摆开了排场,左右就成了拿不出手的了。”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大公主向两边挥了挥手,便有人紧步上前接过大夫人手里的宝盒。
公主座边的姑姑由打婢子手中接过宝盒,启开来,取出了吴画与王字,但见公主,平和眉色陡然生出一道悦然来,“可是真真的宝贝呢,如此的,便是宫中都是罕缺。”
大夫人道,“不过是家中祖上恰巧藏得了,老太太一直收着,我们妇人瞧不出什么好来,想来,要送到公主这来才有大用处。”
大公主既悦了,当然也瞧出了大夫人有一肚子话要说给自己听,便对身边姑姑道,“你领着七姑娘到书房那侧瞧瞧,日后是要常来常往的,也要熟识才好。”
无忧起身辞去。
大夫人陪笑观着,大公主又品了一道茶,才道,“如此大礼,本宫也不好大模大样收了,还不消了你的愁。便是何事,说来与我听听。”
大夫人起身福礼,“公主向来火眼金睛,如何藏的心思,也逃不会殿下眼睛,这样的事原是不该提的。只是臣妇三儿羸弱不成器,候爷又向来不肯予他有私,有赖大公主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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