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请了京中素来有美名的安远伯夫人为沈灵筠插簪,莹润的杏花珠玉簪斜飞入髻,衬得沈灵筠愈发端庄,温柔浅笑着,任谁也看不出内里的龌龊。
因着男女有别,男宾客与女宾客分席而坐,沈灵筠与云罗郡主对视一眼,自发一左一右地缠上窝在角落的沈灵烟,沈灵筠甜笑道:“妹妹,咱们入席吧。”
沈灵烟笑吟吟地应着,由着二人将自己夹在中间,心下却是冷笑。
因着是欢喜之事,许氏备下了果酒,云罗郡主与沈灵筠不住劝着,沈灵烟盛情难却饮下好几倍,粉面登时通红,眸子也恍惚了,好似是醉了。
沈灵筠佯装着急道:“妹妹,妹妹,可是醉了?”
云罗郡主忙附和,“却是醉了,不想二小姐酒量如此之小,改日定要笑话一番。罢了,先送了二小姐会屋吧。”
许氏正在招待安远伯夫人,无暇顾及沈灵烟,正要上前扶沈灵烟的鱼跃却叫一个面生的丫鬟缠住了,待再注意过来时,沈灵烟三人已经不在了,鱼跃心焦,忙找开了。
不多时,沈灵筠与云罗郡主去而复返,继续与身旁的姐姐妹妹说开了。
想是喝了不少,云罗郡主觉着腹胀,与沈灵筠低语了一句便出去了,不想一去不回。眼见宴席就要散了,云罗郡主还未回来,因着上回之事,沈灵筠以为云罗郡主又闹肚子了,当即吩咐了丫鬟去寻,又与女客道:“园子里头的花开得正好,不若去瞧瞧,也当消消食。”
女客一听纷纷附和说好,只许氏深看了沈灵筠一眼,目光又四下的搜寻着,很是焦急。
沈灵筠暗自冷笑一下,随即恢复温婉大方的模样,当先在前头引路,不时说些讨巧的话,引得女客娇笑连连,把沈灵筠夸了又夸,话里话外还有想要逃回去做媳妇的意思。
入得易隐园,清新的花香盈于鼻尖,入目皆是花团锦簇,高低相衬,红绿相间,又剪裁得当,满目鲜活,端的是闹夏,叫人不由心旷神怡,入夏的燥热也去了几分。
太太小姐们三俩成群沿着小径在园子里逛着,看看这朵娇艳的,又嗅嗅那朵清幽的,忽而又转身与身旁之人说着什么,话语声,娇笑声,引得蝶儿乱舞,好不热闹。
众人流连花间,沈灵筠却不时瞥向不远处一个颇为隐秘的所在,在得了丫鬟道云罗郡主仍在净房的消息,沈灵筠无奈,暗道云罗郡主没有眼福。
许氏深看了沈灵筠一眼,又得了鱼跃遍寻不见沈灵烟的消息,心下焦灼不已,当即也顾不得那许多,沉了脸色走至的沈灵筠身旁,低声道:“我不知你在玩什么把戏,但若是烟儿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方落,就听得不远处的夫人小姐正小声的交谈什么,面色不大好,眼睛老往沈灵筠先前不住瞧着的地方望去,有好事者以及逐渐接近了。
许氏面色一变,忙往前去,在听得那一声声的低吟时,面衬如锅底,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沈灵筠自鸣得意的笑,便着急地往前去了。
当先接近的那人哎呦一声,“怎的这般伤风败俗!”
此话一出,众人就心知肚明,有的面露厌恶,有的难掩幸灾乐祸的表情,而许氏忙吩咐丫鬟隔绝,还未看清情形时,就听得沈灵筠惊呼一声,“哎呀,这声音怎么好像是烟儿妹妹。”
许氏怒道:“休得胡说!”
沈灵筠佯装委屈,“这满园子的人,就烟儿妹妹不在,声音又这般相似,不是烟儿妹妹又是谁?”忽而故作天真,“母亲,烟儿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灵筠,正待佯装没听见时,就听得一道清亮的声音道:“姐姐可是问妹妹在作甚?妹妹在这儿赏花呀。”拂过手边的纯洁无暇的百合,夸道:“这花儿瞧着甚好,半分瑕疵也无呢。”
沈灵筠震惊,直指沈灵烟道:“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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