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林瑾玉如何了……”
这厢正烦愁,放了沈灵筠入府的平家也不甚安稳。
空有满腔愤怒的沈灵筠还当平家是尚书府,一如平家就趾高气扬地吩咐道:“我要见外祖父!”
门房不敢轻易得罪来势汹汹的沈灵筠,虽然方才在府外着实狼狈,只连声道:“表小姐您先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通报。”心下却暗自后悔,早知就不放沈灵筠进府了,瞧着一身寒酸的衣裳,若不是他见过几回,谁会知道她是尚书府的嫡小姐?
“那还不快去!”
焦灼地等待了良久,就在沈灵筠堪堪要暴走时,平大爷不疾不徐而来,瞧见沈灵筠的模样,不着痕迹地皱了眉,不待说话,沈灵筠就上前来,“大舅舅,筠儿等您等得好苦!”话落还瞪了眼一旁的门房,妥妥地告状。
平大爷好似不明白沈灵筠的意图,挥退门房,冷淡道:“不知筠侄女深夜前来有何事?”却是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沈灵筠,面目不洁,劣质的衣裳略作凌乱,还隐约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是泔水?
平大爷的冷淡总算叫沈灵筠清醒了几分,可一想起自己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遂愤愤不平道:“大舅舅,筠儿此番前来实属迫不得已,若再待在尚书府,筠儿怕是再见不到外祖父和大舅舅了。”言罢珠泪滚滚。
“这是怎么一回事?”平大爷眼底闪过光芒,态度不觉软了几分,“筠儿莫哭了,先往屋内去吧,好生洗漱一番再与我细细说来。”
见拉拢了靠山,沈灵筠当即不哭了,忙不迭地跟上前去,唇边勾起残忍的冷笑,好似已经瞧见许氏母女凄惨的下场了。
这一收拾,一夜就过去了,翌日沈灵筠睁眼就叫丫鬟去请平大爷,不过只得了且等着的消息,沈灵筠无奈,只得按捺住性子,不想这一等就等到了日暮。沈灵筠本想发脾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报仇,这口气暂且忍下,将来算在许氏母女身上就好了。
“筠儿侄女,可是等久了?”
听得声音,沈灵筠忙敛了恼怒,急切地迎上去,“大舅舅可算来了,筠儿还以为筠儿人微言轻,大舅舅懒得理会筠儿呢。”
平大老爷一笑,“今日有事要忙,不想拖到了这会。且走吧,咱们往园子里说说话。”虽是自家侄女,但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毕竟自家还有个母老虎。
不得不说,平大夫人是罕见的悍妇,又因其母族底蕴深厚,平大老爷只能听之任之,财政大权上交,且侍妾同房什么都不存在的,是罕见的清流,虽非自己所愿。
丫鬟上过茶水点心,就有眼力劲地退到远处去,且还尽忠职守地让旁人不要靠近。
不待平大爷出声,沈灵筠迫不及待道:“大舅舅,那沈灵烟就是个狐媚子,如今我与林将军已有婚约在身,可是她却勾引了林将军,且在夜里私相授受!”
平大老爷略显惊奇,却并未如何愤慨,于是沈灵筠只能再接再厉道:“而且那个小贱人为了能独占林将军,竟然想对我下手!刺客,下毒,将我关在佛堂折磨我,还对我动手!”瞧这架势,是恨不得将屎盆子一股脑扣在许氏二人头上。
平大老爷的情绪总算酝酿到位了,附和了一句,“不想那许氏看着和善,竟如此歹毒!筠儿你放心,大舅舅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沈灵筠暗自觉着平大老爷不够气氛,遂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哭诉道:“大舅舅一定要给筠儿做主,昨日筠儿好不容易才趁乱逃了出来,还是藏在泔水车上……”虽觉屈辱,但能让许氏母女罪加一等沈灵筠在所不惜。
平大老爷兀自抽了抽嘴角,却是捕捉到另外的信息,忙问道:“趁乱?昨夜尚书府发生了什么?”
顾着逃命的沈灵筠不甚清楚,只抽抽噎噎道:“也不知许氏得罪了什么人,昨夜就打了起来,多亏敬王的亲兵,不然……”哼,要是没有敬王的亲兵,那两个贱人肯定没命在了。想着,忽而灵光一闪,“大舅舅,莫不是平家……先前有一回也是。”
犀利的眸子晦暗不明,却逐渐拨开云雾,平大老爷略作思忖,随后对沈灵筠道:“你且在府内住下,此事须得说与你外祖父。”话落转身就走。
望着平大老爷的背影,沈灵筠眼底闪过怨毒的光,咬牙切齿道:“沈灵烟,你的死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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