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夫人与许氏皆是一笑,沈灵筠也微微一笑,就沈灵烟强忍着磋磨任由靖国公夫人揉搓她的脑袋,好端端的发髻说散就散。
胡闹一通,许氏瞟了眼沈灵筠,略一犹豫央求道:“母亲,靖国公府可有结交什么名医?筠儿的身子前段时日遭了算计,须得好生瞧瞧。”
闻言,沈灵筠身子一震,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望向许氏,她从不知许氏可以为她做如此之多,毕竟此前两人因着平姨娘的挑唆多少是针尖对麦芒的情形,可如今……沈灵筠喉头酸楚,红了眼眶,却是隐忍下了,只是不免设想,若当年自己是养在许氏膝下,如今又会是什么光景……
因着两府信件多往来,靖国公夫人也隐约知道内情,并未多问,只是沉吟道:“眼下并无,待回了府我会着人打听,不过须得要些时日。”靖国公夫人不如许氏心软,往日沈灵筠的作为叫她恼怒,眼下本是罪有应得,却是因着许氏与沈灵烟有意拉拢才缓和了些许,但若当真要做什么,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今日由此番表态,就足够沈灵筠感动的了。
靖国公夫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小的东院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众人尽皆察觉了些微变化,那便是沈灵筠待许氏与沈灵烟愈发亲厚了。
自那日有人闯入,许氏就宿在沈灵烟身旁,无法,虽沈灵烟千保证万保证说无碍的,可不再沈灵烟跟前护着,许氏总归不放心,且许氏也想自沈灵烟嘴里再听些关于温子然的事情,即便明知那人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可触碰,可心是管不住的。
再世为人的沈灵烟如今算是开窍了,对许氏的心思了若指掌,就接着乱七八糟的由头透漏着温子然的作为,也在话里话外撬动着许氏,争取叫许氏早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快些接受新新思想。
明月总是皎皎,好似不知人间疾苦。
“娘,我说如果,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您和温大人重新旧好,您可愿意?”
话方落,就听得许氏不容置喙道:“烟儿,前几日娘就说了,此事不可再提,我已嫁作他人妇,再如何也没有什么如果了,多想无益,不过平添烦恼丝而已。”话道最后,轻微到几不可闻,又不自觉了掩了鬓角的发,好似要将这两日才白了青丝藏住。
对于许氏的话,沈灵烟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假设道:“娘,若是温大人愿意,您……可愿意?”没办法,对于封建社会的妇女同志,只有用假设法逐渐侵入满是封建礼教的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颗心是否最终会在假设前溃不成军,谁也不知。
“烟儿!”
许氏似是恼了,忽而神色古怪地瞧了眼沈灵烟,虽然在夜里互相看得不明白,许氏还是怪异道:“烟儿,你都未见过他,怎的平白一直为他说话?”
沈灵烟轻笑一声,随即认真道:“因着烟儿心疼娘,不想娘将终身错付在不值当的人身上,先前娘都可以鼓励烟儿坚定不移地不去退亲,那烟儿为何不能支持娘追寻本该有的幸福?”
“本该有的……”许氏兀自呢喃,也不知将沈灵烟前卫的想法听进去了几分,只是怔愣在自己的世界,即便过去十数年,当年清俊少年的笑颜依然在心底挥之不去,这么多年不见了,那少年也是而立之年了。
沈灵烟并未乘胜追击,只等着许氏兀自思量,好半晌才听得许氏自嘲道:“想那么多又如何,皇上亲自赐了这桩婚事,又过了这么多年,早是定局……”
“哼哼,皇上又如何,不过是个瞎眼的。”
“烟儿不可胡说!”
“哎呀无碍的,左右又没有旁人听见,且烟儿也不觉着自己说错了。”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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