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姨娘的心腹在见着平姨娘与沈桃灼被押往正厅时,尽皆动作起来了,奈何满府都叫敬王府的亲兵给控制起来了,无计可施,只能暗自祈祷平姨娘有惊无险,毕竟自家的主子倒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过天不遂人愿,正堂一阵喧闹过后,就见平姨娘与沈桃灼被粗使婆子押着往府卫去,听得身后之人的小声议论,方知是要遣返回平家,登时惊得心肝俱碎,好似瞧见了自己的死期。
如此,平姨娘就以谋害沈家子嗣的名义被大张旗鼓地遣返回平家,随后而至的还有一封坐实罪名的书信,历数平姨娘的狠辣手段,自然也包括毒害沈灵烟未遂一事。当然,书信的内容早叫人传至街头巷尾,百姓一时唏嘘不已,怒骂平姨娘何以至此!
平姨娘是在满街的谩骂中逐渐清醒过来的,见大势已去,又不甘就此认输,匍一入得平家,就囔囔着她是冤枉的,她要平老爷子。
啪
一个巴掌猛地落在平姨娘脸上,叫疯魔中的平姨娘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地望着动手之人,平康,也就是平家大少爷,她名义上的大哥,颤抖着双唇,“大,大哥……”
平姨娘本就是平家不受宠的庶女,本还有点用处,可眼下却捅下了这么大篓子,失去了对林瑾玉的掣肘不说,还丢尽了平家的颜面,哪里还容得平姨娘再次大呼小叫。
平康冷哼一声,“还嫌不够丢脸?”转头望向一旁的丫鬟,“带了往屋内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她二人出屋半步。”话落扬长而去。
“大哥……”
沈桃灼忙拽了平姨娘的袖子,低声道:“娘,莫要多说,大舅正在气头上,有什么等日后再说。”随即拉着平姨娘跟随丫鬟去了。
满城风波,无所不在的言官如何会放过良机,连上了几道奏折斥责平家教子无方,皇帝亦是震怒,借机剪断了不少平家延伸出来的羽翼,由此,平家对许氏恨之入骨,却是奈何不得,毕竟敬王府的亲兵可不是什么花架子,自然将尚书府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再没有可能叫平家动什么手脚。
平家满府郁郁,尚书府却是一派明朗,许氏与沈灵烟虽难掩欢喜,却也只能强忍下,毕竟无法生育的沈灵筠正每日以泪洗面。
“姐姐,莫要再哭了,娘已经派了人往外去寻名医了,想来不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不过几日,往日娇艳的沈灵筠憔悴不堪,满眼红肿,净是木然之色,好似没听到沈灵烟所言,倚着床榻,任由两行清泪滚落。
“唉……”
沈灵烟劝说无果,亦不再多说,只安静地坐在沈灵筠一旁陪伴着。望着形容枯槁的沈灵筠,沈灵烟心里有一闪而过的愧疚,不过也只一闪而过而已,毕竟往日沈灵筠是恨不得沈灵烟去死,而自己也仅仅是让其不能生育而已。
曾几何时,沈灵烟还为林瑾玉的狠毒所震惊,如今却是下得了手叫人生不如死,不能生育对于古代的女子意味着什么,不用说便知,可沈灵烟的心里也只有一闪而过的愧疚而已,环境移人,确实可怕。
沈灵烟正思忖间,沈灵筠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狠抓住沈灵烟的手,怀疑似的问道:“翠柳说平姨娘下毒害我,可为何大夫并未提起?”
对上沈灵筠怀疑的眼神,沈灵烟心下一咯噔,却是转瞬恢复,故作叹息道:“因着平姨娘做手脚之时被娘的人发现了,便秉了娘,娘就着人取了那毒药去配了药,索性是,你用过解药之后就无碍了。”
沈灵筠半信半疑,沈灵烟又道:“此事并非有意瞒着姐姐,只是当时若是与姐姐说,想来姐姐也只认为我在污蔑平姨娘,遂就瞒下了,烟儿也只能不是提醒姐姐小心……”
沈灵烟说得情真意切,且半真半假,由不得沈灵筠不信。沈灵筠仔细回想了这段时日所发生之事,却是与沈灵烟所说并无什么出入,遂苦笑一下,落寞道:“换做往日,我如何会相信平姨娘有害我之心?这十几年的情分,都只是作假吗……”
沈灵烟不好说什么,只安静地坐在一旁,任由沈灵筠发泄着心中的怨怼。
兀自絮絮叨叨了半晌,沈灵筠忽然望向沈灵烟,试探般问道:“烟儿,母亲当真能寻到名医为我治了这身子?”即便遭逢如此打击,沈灵筠也不忘自己的目的,平姨娘既然舍了她,她自然也不会再将其放在心上,眼下重要的是林瑾玉,只要婚约在身,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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