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琰走了,沈家初一十五一起用膳的规矩倒是没变。
许氏几人坐下时沈桃灼方才姗姗来迟,面有愤懑之色,却是规规矩矩地给许氏行礼问安,之后方才道:“母亲,姨娘今日身子不爽利,想是无法前来用膳了。”
往日平姨娘不肯来就是寻了身子有恙这个托词,不过今日的平姨娘确实不好,只因那高僧做法后,仍不时出现难以解释的异象,惹得平姨娘又惊又怕,人也消瘦了不少,且任凭沈桃灼磨破了嘴皮子说是许氏母女搞的鬼平姨娘都不信,只一味钻进死胡同里。
许氏闻言颔首道:“你且坐下吧。”转头吩咐李妈妈,“你着人去请了大夫给平姨娘瞧瞧。”话落就吩咐上膳食。
沈桃灼恭敬地谢过许氏,低头时眸光却闪过嘲讽,好似不屑于许氏流于表面的伪善。
膳食上得极快,因着心思各异,气氛颇为沉默,只沈灵烟偶尔与许氏或沈灵筠说两句话,旁的只剩完瓷器清脆的碰撞声。
直至吃到一半,忽然听得沈灵烟痛呼一声,“娘,烟儿疼,好疼!”抬眼时就见沈灵烟双手紧抱着小腹,紧咬着下唇,额上已然冷汗淋漓,细碎的呜咽声夹杂着不时的嘶嘶声,想必是痛极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许氏打翻了碗筷,忙不迭地吩咐鱼跃去请大夫,又与沈灵筠小心翼翼地扶了沈灵烟回房,说是扶,其实就是半扶半饱,沈灵烟早疼得浑身绵软,哪有力气走路。
众人兵荒马乱之际,只沈桃灼坐在原地,看戏似的,嘴角还浮现了似是而非的冷笑,而这些,都叫沈灵筠收悉在眼底。
“娘,烟儿好疼……”
沈灵烟俏脸上满是难耐之色,眼泪亦是掉个不停,叫许氏心疼不已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朝鱼跃几人催促道:“大夫,快请了大夫来!”
李妈妈略一犹豫,问道:“太太,王大夫正在为平姨娘诊脉,要不……”
话还未落,就听得许氏焦灼道:“去,快去请了来,烟儿这般凶险,肯定是等不得的!待会再给姨娘看过就是!”
不多时,王大夫匆匆而来,瞧见许氏火急火燎的模样,再不敢多说,当即为沈灵烟把脉,不过片刻就得出结论道:“太太,小姐这是用了极寒之物影响了月事方才如此疼痛。”
许氏面色瞬间阴沉,“极寒之物?”转头瞧见沈灵烟痛苦难耐的模样,当即压下疑虑道:“大夫请先开了药方,至于这极寒之物,只要在这房中就跑不了!”
一旁的沈灵筠亦是诧异,要说沈灵烟身旁的丫鬟都是极为知事的,且因着许氏,沈灵烟的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按理说是不可能出现之物的。
王大夫一同折腾之后,应许氏之命,检查沈灵烟所用之物,誓要将那极寒之物给揪出来。
沈灵烟所用之物说不得少,王大夫暗自叫苦之后只能认命地检查了起来,检查了好半晌都未曾发现什么,直至拿起了那香粉,匍一打开,王大夫就皱了眉头,沈灵筠见状一惊,旋即目光不离神情严谨的王大夫。
好半晌后,王大夫拿着那香粉对许氏道:“太太,这香粉十有八九就是问题所在,若是老朽猜得不错,这香粉内混合了玉颜粉,所谓的玉颜粉,就是青楼妓子所用的,能保容色不改,却叫人终身不孕……”
“什么!”
除去痛得几近昏迷的沈灵烟,许氏与沈灵筠皆震惊出声,许氏是震怒,而沈灵筠则是心惊,再顾不得什么,失了仪态地往前去,惊慌失措地伸了手臂给王大夫,“大夫,快,快帮我把把脉!”
“筠儿你这是……”
沈灵筠顾不得许氏,只催促王大夫赶紧给她把脉,方才回头对许氏道:“母亲,烟儿的香粉是我给了她的。”
许氏再度震惊,“什么!”旋即冷了脸色,质问道:“筠儿你为何如此待烟儿!”话落时分目光落在正由王大夫把脉的皓腕上,惊疑道:“你不知那香粉里有玉颜粉?”
沈灵筠颔首,眉目间涌现了恨意,颤着声道:“那香粉虽是我给烟儿的,可却是灼儿给我的,我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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