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婉数落了大姐一顿,见大姐一言不发,又有些心疼,便安慰了她几句,不再提此事。
她打开从家带来的几个包裹,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外,大部分都是今天买的药。
除了给大姐治外伤还有小产的药外,还有些她自己开的药,这些药,是用来“便宜”付亮的,所以她放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的。
整理完几大包药,见大姐还是蔫蔫地摸着肚子,眼神也格外空洞,她猜想着,大姐肯定是因为孩子没了而难过。
她忙完手上的活后,便坐下来跟大姐聊天,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大姐,今天送咱们去镇上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叫付元庆,不过他年纪比付亮大些,所以咱们要管他叫声哥才对。”
“他比付亮大多少?看着性子挺闷挺憨的,而且付亮跟那人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呢。”
“好像,大两岁。”
“……”
姐妹俩一问一答的,苏玉婉很快就了解了付元庆的身份。
付元庆今年大概二十岁的年纪,五年前,父母在半年内,接连因病去世,并且因为看病,掏空了家底,还欠了不少外债。
他本来该相亲成亲的年纪,也因为家贫没有女孩儿家能看上了。
父母去世后,他就去了县城一个富户家里做了两年长工,好在他人勤快,干活也舍得下力气,两年下来,就攒了些银子,还完外债,还买了一头牛。
他这三年来,主要就是靠着牛车往县城来回拉客,赚些银钱度日。
说起付元庆,苏玉真不知不觉就话多了起来。
“他家里就他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妻子儿女,所以村里有些势利眼的人,就瞧不上他,跟他说话也不客气。咱们可不能跟那些人学,人家也帮了咱,咱们跟人家说话的时候,态度还是要好些才对。”
“那是自然。”苏玉婉连连应着,见大姐终于不把注意力全放到肚子上了,便趁热打铁,继续问道:“元庆哥,人本分老实,也勤快,现在有房子有地有牛车的,按理说娶媳妇不难啊,怎么还没成亲呢?”
苏玉真对付元庆的了解,基本上也是听公婆和男人在饭桌上闲聊才得知的,不过付家人总是以嘲讽的口吻聊起付元庆。
她知道背后说人是非不对,所以从不参与讨论。
仅有的几次接触,还是在她下地干农活时,付元庆默默地帮了她几次忙。
想起干农活,苏玉真的眼里又多了些淡淡的悲哀。
自从她嫁过来,付家十几亩地的农活,大半都是她自己干的。
有些需要下重体力的活,就算一个壮年的男人干起来都吃力,可付家人却全推给她一个女人去做。
有很多次,她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实在累狠了的时候,甚至蹲在地头默默地流泪。
付家人不但不跟她一起干,甚至经常合起伙来装病,连地里都不去。
有一次,她又忍不住,绝望地蹲在地头哭,恰巧被付元庆看到了。
付元庆家的地,与付家的地紧挨着,他默默地帮着她干完了所有的活后,就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从那之后,若是付家人一起下地,他就在自己地里干活,要是付家人不在,他就会搭把手,帮着苏玉真干些重体力活。
苏玉真对付元庆,充满了感激,可她跟婆婆和男人提起,应该送点东西感谢付元庆时,却换来了两人的辱骂和拳打脚踢。
付家人一边享受着免费劳动力,一边骂她勾引野男人,不守妇道,连续几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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