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金镇的驻军统领还是有些头脑,暴风雨的天气中,终究是安排了士兵站岗。而那名打赌赌输了的倒霉士兵此时正坐在哨塔顶层,吹着风,听着雷声在耳边炸响,吞咽着被当做桌子用的盾牌上的肉,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娘。
在闪金镇中,有一座造价高昂的哨塔,位置很好,视野范围远,还有魔法阵加持。所以即便只安排一名士兵守着,也足以监视闪金镇周围的一切情况。五百人中只有他一人独自坐在高耸的哨塔顶层,没个伴也没酒,更是要悲催的守上一夜。
士兵越想越不忿,然后骂完了损友骂队长,骂完了队长骂天气,有什么抱怨什么,若有有酒,那更是要发酒疯的节奏。
只是任务终究是要完成,否则那位狠人统领可不会放过收拾手下士兵的机会。
丢下盾牌,胡乱摸了两下嘴,勉强吃了个八分饱,士兵走到哨塔中央,那里有一个魔法阵,向魔法阵中添加了一颗魔兽晶核,哨塔周围上千米范围内的一景一物被分割成一个个方块,清晰的显现在魔法阵中央的巨大镜面之上。
盯着着镜面看了几眼,啧啧称奇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士兵便走到了哨塔避风的角落窝了下来。这个时辰这等天气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作乱?那么多年过去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士兵不认为今夜会发生,所以他除了抱怨自己倒霉之余,倒也还算轻松。
雨水敲打着哨塔的屋檐,声音很是单调,如同催人入睡的催眠曲。士兵觉得有些乏累,意识渐渐模糊,渐入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士兵突然生出了些许冷意,是刺骨的阴冷。士兵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意识渐渐苏醒,梦境渐渐远去。士兵意识到自己睡着了,有些阴冷的风让他下意识的抱了抱膀子,睁开了眼。
他依旧窝在哨塔避风的角落里,不远处魔法阵中央的镜面中,一块块清晰的图像上一切如常,外面依旧如墨一般漆黑,雨势没有丝毫停歇,偶尔亮起几道闪电,传来几声惊雷,时间似乎没有过去多久,一切如常。士兵松了口气。
然后,士兵猛地坐直了身体,因为在这避风的角落里,那阴冷风依旧刺着他的脸,有些生疼。士兵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冷汗顿时打湿了他的衣襟。
士兵站起身来,没有第一时间拉响警报,而是扭过头看向背后,哨塔的外面,几十米高的空中。
“呲啦”
一道如霜雪般凄清的闪电划过云间,将士兵一张脸映的苍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恐惧渐渐释放。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苍白的闪电与死寂的雨夜中格外的恐怖,一张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漆黑中闪烁着两朵幽蓝火焰的面容距离士兵的脸只有不足半米的距离,惊恐在士兵的眼中疯狂的扩张,最终扩张到了极点,然后眼神涣散。那飘浮在雨夜,飘浮在半空中的黑影,举起了短戟,然后落下,血花绽放。
闪电过后的雷声隆隆轰鸣,在空中肆虐的电蛇带来的如霜雪般苍白的光芒中,数十道鬼魅的黑影在空中飘浮着,游荡着,闪金镇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被黑色的烟雾笼罩,墨一般的骑兵沉默肃然的在街道上飞驰着,带起一路黑烟,煞气,夺走了枝头秋叶最后的生命。
“呜呜呜”
骤起的狂风肆虐在街巷间,屋檐下,庭院中,拍打着一户户窗扉,宣示着阴兵的到来。
墨色的洪流奔驰过闪金镇的街道,虚幻的状态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没有溅起一滴积水,雨丝从天降下,透过那些阴兵的身体,汇聚在地表的积水中,发出啪啪的声响,街巷中的鬼兵,却已消失了踪影,仿佛这来自冥渊的阴兵只是恍惚间的幻觉。
闪金镇的镇长府邸,是闪金镇最大的建筑,十数年间,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的镇长在这里过着侈靡的生活。同时为了自身安全,还花了重金雇佣了上百名穷凶极恶的暴徒训练成自己的私兵。
今夜暴风雨来的极猛,府邸中看不到一个守卫。暴风雨的深夜,镇长同样在翻云覆雨,乐此不疲,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找上了他。
“呜呜呜”
呼啸的狂风掀起屋顶上几片不牢固的瓦片,碗口粗细的树木被连根拔起。
突起的狂风惊醒了几名睡的较浅的奴婢,仆人,还有几个本来应当巡逻站岗的护院。
“他娘的,大半夜的刮风下雨,真是不让人睡个好觉。”一名魁梧彪悍的护院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门,冒着雨穿过小院,去关被那一阵狂风刮开的院门。
然而当他走到门口伸手准备去拉门的时候,一道黑影默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噗”一声利刃如肉的声音,护院瞪大着一双眼,尸体倒在了小院的门前。
颇为豪华的府邸起了狂风,上百名护院的尸体在狂风中被抛入了雨中。肥胖的镇长死在自己的房中,旁边是吓得昏厥过去的一房小妾。
闪金镇的军营突然天降阴魂无数,铁骑汇聚成的墨色洪流冲破辕门,睡梦中的士兵或是永久的沉睡下去,或是在惊醒后恐慌的惊呼声中去陪伴永久沉睡的同伴们。
没有多少抵抗,也无人能够真正的抵抗,半个小时后,闪金镇全面沦陷,从罗森堡的势力中除名。
…………
白石镇驻军统领杜林按照常时的惯例,依旧亲自带着亲卫巡岗,检查白石镇各处守备。作为罗森堡的开国元勋,跟着费兰打拼起来的老人,杜林治军能力在罗森堡也是数一数二的,无论什么天气,都能够做到最好的防御布置。
“统领!统领!”一名身穿皮甲的士兵神色匆忙的从南面跑了过来:“罗宾大统领传来急报”
“不要慌,发生了什么?”杜林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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