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余恭敬温和地打着哈哈,“只是此事事出有因,吴管事是因家中有些急事需得处理,一时没能顾及礼数,还请二位将军见谅。”
“老伯言重了。我等行伍出身,粗人一个,并非注重虚礼之人。”
红妆不咸不淡地开口,“只是这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找吴管事。到了侯府门前,他却突然有了急事,让人好奇罢了。”
说罢,红妆话音不落,抢在郭余开口前,转了话头,“看吴管事走得这般急,定然是顶急的事。不知是什么事,严重不严重?”
郭余心知红妆这是套他的话,打着哈哈,半真半假地把话岔开:“这老奴也不清楚,但吴管事没曾向老奴开口,想来是他能应付的事,便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红妆点着头,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没能打听到东西的遗憾,唇一抿,正又要开口,却已是到了侯府正厅。
“二位请先在此稍坐,老奴已让人去支会了侯爷,侯爷稍后便到。”
郭余赶在红妆再次开口前发了话,随后让人奉上茶水点心,便带着人下去了。
既没有留人随侍,也没有留人监视。
红妆验过茶水点心,才将东西交到晏清手里。
“我身负皇命而来,若是在他侯府出了事,他难逃罪责。”
晏清笑红妆的过分谨慎,“就算想动手,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
“谨慎些总是好的。”
红妆却不以为意,“难保有人会栽赃嫁祸。”
晏清含笑的眉眼一冷,眼前浮现出吴放的脸来,随即便想起了郭佳离开前,最后交代的一句话。
她让自己小心许相逢?
是因为吴放是许相逢的人,还是许相逢可能与幕后之人有关?
可按幕后之人的行事来看,他是要颠覆温家皇权,要杀尽温家之人,自然也不会放过温哲翰。
许相逢只有皇后一个女儿,皇后也只有温哲翰一个儿子,杀了温哲翰,对他许相逢来说,就算能坐上皇位,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便宜许家旁支罢了。
以动机而言,许相逢是最不可能的人。
可从前世的经历来看,若背后之人牵扯到温、许、晏、郭、李五家,唯一未曾落败的许家,着实是最有可能的幕后主使。
但她死的时候,皇位到底还是温家的人坐着,最后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
郭佳所言,也不过是她一家之言。
或许她只是想杀吴放,不想往事重蹈覆辙,且因往事恨上许相逢,想将其拉下马,故而扯上“五家之约”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答案如何,还是得知晓了郭佳所说的“五家之约”到底指什么,是否真的存在,才能继续推演。
而在此之前,郭佳想借她手杀吴放,倒是正和她意。
斩草除根务须尽。
吴放这种人,只是夺了他的权,远不能让人放心。
不止吴放,这整个北疆的边边角角,借着眼下郭佳有与自己联手的意向,都彻底清扫一遍,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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