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进来时,见到晚云正躲在床幔之中一个人在涂抹着药,他问道:
“为何不让丫鬟给你涂药,你身边如今不是有六个贴身丫鬟了吗?”
晚云羞赧道:“伤在此处,哪里好意思让丫鬟帮忙涂药呢?”
陆景行从她手中拿过药,轻轻地用木板涂抹在她的伤口处,他蹙眉看着狰狞的磨伤道:“明日开始你不必再学骑马了。”
晚云轻声道:“夫君,可是若我在端午时不会击鞠,是不是很丢你的脸面?”
陆景行道:“这不是还有一个慕婉若吗?让她顶替你去击鞠即可,你只需出彩一次,日后再慢慢学。”
学骑马不像是学规矩,晚云学规矩学宫规学做账再累也不过是早些睡下而已。
骑马若是太过于激进,怕是会伤痕累累。
但击鞠的规矩已有百年,大齐重文重武,长安贵女大多也都会骑马射箭。
击鞠便是从开国之时就风靡的,渐渐得就有了宫中后妃也需得会击鞠的规矩。
晚云不会的确是说不过去,可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
晚云震惊道:“你要让慕婉若顶替我去击鞠?你怎知她愿意帮我呢?
她上回说要将我带出宫去,我转头就将她还活着事告诉给了你,她怕是要恨死我了。”
陆景行看了一眼晚云道:“慕婉若的娘还在长安,由不得她不答应。”
晚云听到娘字,微微垂头。
陆景行见晚云神情不对,问着,“可是疼了?”
“嗯。”
陆景行索性不用木板,用指腹给她轻轻地上着药,“还疼吗?”
晚云摇摇头,抱紧了陆景行。
陆景行见她投怀送抱,便道:“今日不行,你都伤成这个模样了,不可再做夫妻……”
晚云问着陆景行道:“你娘对你很好吧?今日华阳说卫皇后当年马术极好,你的马术就是你爹娘教给你的……”
陆景行很少在她跟前提起爹娘的事情。
晚云只知当年陆景行被废储君之位是慕家所害,却不知里面的弯弯绕绕。
也不知卫皇后为何会薨逝。
陆景行缓缓道:“我爹乃是陛下,说是教我骑马,也只是偶尔提点一下罢了。
因我是储君,我娘对外人柔和,对我却极其严苛。
华阳比我小三岁,自幼华阳便是万般娇宠,调皮刁蛮,我娘都护着她。
幼时我曾埋怨过我娘偏心,后来才知晓我娘的良苦用心,只可她已不在了。”
晚云劝慰道:“婆婆在天上知晓夫君如今已是帝王,能理解婆母的一番苦心,一定会甚是欣慰的。”
陆景行想起了晚云对盛家两个孩子的宠溺道:“若你我以后有了孩儿,照你宠月儿星儿来看,你也会如我娘那般纵宠着华阳一般宠溺着孩儿。”
晚云尴尬一笑道:“是啊,我若能有孩子,宠爱还来不及呢。我才不愿我的孩子与我一般受没有父母之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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