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见白菁苒而来,心中一凉,浑身打颤。
白菁苒冷笑着道:“原来是你的奴婢,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大胆奴婢竟敢对本小姐不敬,见到本小姐还不行礼下跪?”
青风下跪磕头道:“白大小姐,奴婢昨儿晚上是猪油蒙了心胡说八道的,奴婢这就掌嘴,请您息怒!”
青风说着,便扬手打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慕晚云微微蹙眉,拦住了青风的手道:“起来,你是宫中的奴婢,白大小姐好大的口气敢让宫中的宫女下跪?”
慕晚云随着林司去过三趟卫家,卫家上下连同卫大夫人都是对她们客客气气,不敢让她们下跪行礼的。
白菁苒如今不过只是秀女而已,还没品级,怎能担得起宫中宫女的一跪?
青风对着慕晚云道:“多谢姑娘,只是我昨夜里确实是说错了话……奴婢该当罚的。”
慕晚云问着:“你说了什么话?”
青风小声呢喃着:“奴婢说,说白大小姐能不能留在宫中还不一定呢……”
慕晚云轻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这你又不曾说错,白大小姐要罚我的奴婢,要摆你主子的谱,还请大选过后,能留在宫中再来吧!”
白菁苒恼怒至极,“慕婉若,你以为你被临幸了又如何?你乃是慕家之后罪臣之女,陛下可连个昭仪之位都不愿给你!”
慕晚云道:“是吗?那就拭目以待。青风细语,我们走。”
回到小院之中,青风便对着慕晚云下跪道:“多谢姑娘方才维护奴婢,可是白菁苒她到底是丞相的孙女……您还是将奴婢交给白大小姐处置吧。”
慕晚云道:“我与白菁苒本就有恩怨,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白菁苒方才还叫着自己慕婉若,慕晚云着实是不明白。
长安城之中人人都知道她不是慕婉若,可是白菁苒为何如此笃定?
慕晚云拿起来钟尚宫细心编撰的世家勋贵间的人物关系谱看着,这关系谱画的便是盘根错节,可见长安勋贵间姻亲的复杂。
慕晚云着重看了秦家与容家,这两家乃是陆景行让她所选的人家。
虽不在长安,却都是与长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秦家家主秦止乃是先帝的表弟,陆景行的表叔,又乃是第一世家。
而容家虽在金陵城之中,可祖上乃是护国公,如今的护国公乃是容鞍。
容鞍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十二年前就得中新科状元,世家子弟本不用走科举为官。
可是容鞍颇有本事,刚破例进了大理寺做少卿,逢其祖母去世,只得回金陵老家丁忧一年,其后其祖父又去世,又得丁忧一年。
好不容易得以回长安,没多久,其母又去世了,又是丁忧了三年。
其父在其母丧命期间,给护国公新娶了一个后母,母孝刚过,其父又去世了,又是丁忧三年。
大齐以孝治国,官员家中长辈去世,不得不停官丁忧。
容鞍就这样丁忧了八年,可不料,刚给父亲守完孝,这后母又去世了,容鞍还不等回长安,半路上听到了后母去世的消息,又回金陵去丁忧去了。
去年年底刚刚丁忧完,又碰上了国丧,可怜容鞍如今都二十九岁,却无妻无子女……
陆景行下朝之后来看慕晚云,在她身后问道:“看什么?看得这般认真?”
慕晚云将手中的世家谱给了陆景行道:“我在看容鞍可真是太倒霉了,这十二年来,合着全在守孝了,全死在一道还不用守孝这么多年……
偏偏是一个接着一个死,他那爹爹也不省心,还娶个后娘去耽误他三年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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