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盼儿感觉浑身发痒,伸手一挠,只见指甲里满是细长的血丝,她颤抖道:“解药快给我解药!”
“可以啊。”姜好缓缓弯腰与薛盼儿平视,抬手捏住她的下颚,看着那双被恐惧所侵蚀的眼睛“只要你看管住薛勃,别让他在牢狱里惹是生非,净给我的人添堵,这解药,自然会到你手里。”
薛盼儿从没见过对方露出这种冷漠深沉的神色,在印象里,姜好永远安安静静,不争不抢,仿佛不管别人从她手里夺走什么,她也只会无可奈何地摇头,没什么心思。
正是这种感觉,薛盼儿胆子大了,她早已忘记最初是谁帮她站稳贵族之中的地位,也忘记了姜好是怎么对付死对头阮纤月,她只记得自己被高高追捧,众星拱月,可到头来,唯独这个一直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人对她的高傲视若罔闻。
好像在看一个花样百出的跳梁小丑。
薛盼儿对这个认知很是恼怒,
凭什么
区区一个陪衬,
还能翻出什么波浪么。
因此,在薛盼儿发现青荷的秘密后,她感觉自己掌握了能够控制姜好的锁链,可以让姜好像奴婢一样百依百顺,
可谁知道
薛盼儿眼底含着泪,颤声道:“我我管不住薛勃的”
姜好歪歪脑袋,淡漠的神色像是平静无波的暗河:“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等着皮肤溃烂,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她可没有说假话,花绝手底研制出来的药,向来是死亡为结果,只是过程不同而已。
薛盼儿抓住她的衣袖:“小好,我们可是好姐妹,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青荷的事”
“我帮!我帮!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薛勃那小子什么都做不出来。”
姜好从袖口又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丸:“吃了,还缓解一些。”
薛盼儿急不可耐地将药丸塞进嘴里,咽下去,身上痒痛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了。”姜好起身,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别想着去跟刑部尚书告状,你在你爹心里的地位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就算你说了,估摸为了给薛勃报仇,他也不会管你什么。”
她撂下这句话,就离开小巷,也不再管跌坐地上垂头不语的人。
一转弯角,她与暗十五打了个照面。
“小姐。”暗十五低头看了一眼她捏在手里的小瓶子“侯爷何时还研制出缓解的药了?”
依照多年在影卫里的经验,只要是研制出的毒药,别说缓解了,便是解药都是极少会搭配出来的。
这怎么
“你说这个。”
姜好抬手摇了摇小白瓶,打开瓶盖倒出一枚小白球放进嘴角:“西南街角的糖颗豆,拿来安慰她的。”
暗十五嘴角一抽:“那接下来,小姐打算去哪儿,要去看望青荷姑娘吗?”
姜好摇摇头:“现在除了安慰,去也没什么用处,而且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刑部。”
自酒楼看见了那一道淡粉蝴蝶的裙摆,她一瞬间便联想到了薛盼儿,为了以防万一,她早已命人花钱打点了刑部里的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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