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先是沿着谢翻译说的那条路开了一阵,七万八绕地差点拐进了水塘里。
最后还是驾驶员看不下去,提议绕了个远路,最后在12点15分的时候,终于抵达了这个叫做波纳尔的村子。
村子的规模特别小,只有几十户的样子,而且他们的房子特别显老旧,有点像棚户改造之前没拆的那些老破小,很多甚至都是瓦楞顶,黄泥糊的墙。
这种房子肯定要比秦路老家那套还烂,爷爷那套旧是旧了点,但至少还是实打实埋了钢筋混凝土的。
看到秦路一行陌生人进村,那边的村民不管是在务工务农,还是做家务或是直接躺着坐着休息的,都朝着这边投来了冷漠警惕的目光。
而几个打着赤膊,体格精壮的汉子,更是手里抄了一把农具,上前来把秦路一行给拦了下来。
那些人讲的是雨国话,而且还带着乡土音,导致秦路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感觉声音仄仄的,就感觉像是挤着说话的干瘪。
自然,这里是谢翻译他独占鳌头的时机。
谢翻译走上前去,一通叽里呱啦的鸟语沟通,然后又从兜里取了点钱塞了过去,对方最后似乎看在钱的份上,向他们朝村里指了个方向。
谢翻译连连点头微笑着道谢,不过等他朝秦路他们走回来的时候,立即换了副脸,用对方听不懂的华语骂道:“一帮见钱眼开的刁民,就要他们让个路特么的也敢向我们收钱。”
“诶,入乡随俗嘛。”季平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你的那些线人在哪里?”
钱翻译还有一点不爽,但听季平都这么说了,便看了那些村民一眼,指了指村子的深处:“这些人说在尽头第二间的屋子,其实我也没来过,之前一直都是电话联络的。”
“懂了,走吧。”季平拍拍谢翻译,然后走在了最前面。
他弟像个影武者一样跟在他后面,然后才是秦路和谢翻译。
至于那个穿着牛仔服,有种特殊颓废感的司机站在原地说道:“我就不进去了。”
他说着,朝车子努了努嘴:“候车。”
“好。”季平点点头。
这种情况下确实需要有个人看着车辆和他们的行李,不然保不准他们回来之后,车胎被扎破了,或者架上的东西被人拿走了,都是一件特别麻烦,且说不清楚的事情。
秦路注意到,随着他们中的一人返回了车上,那些聚拢的村民似乎有散开了一些,但望向他们身影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
秦路他们很快在村子的一间瓦房里,见到了谢翻译的线人。
对方看到谢翻译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是谨慎地朝外面探了两眼,像是要摆脱监视一样,最后才招呼秦路他们一行进入了房间。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房间的门窗都关上以后,黑的就像是晚上一样。
照明的工具,是一盏现在都几乎看不到老式钨丝灯泡,能够提供的瓦数很低,仅仅是为房间铺了一层黄光,勾勒出大致的轮廓。
这里能看到以前乡下那种生火做饭的老式灶台,最牛批的是他睡觉的床也有摆在这个房间的另一侧,还有一张吃饭的桌子。感觉除了卫生间,啥都挤在了这么一件狭小的房间里面。
但品着品着,秦路忽然又觉得不对味了起来,这尼玛不就像自己以前租的那间廉租房吗,甚至他那间房还没这里宽敞呢——虽然可能会漏雨漏风什么的。
打工人打工魂,到哪都是人下人。
就在秦路暗自幽怨的时候,那边其实开始攀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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