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遮天蔽日,阴气森森。
随着距离的走近,在一堆新鲜的泥土旁边那个被丘云龙点了睛的纸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而在纸人的旁边此刻正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细看之下正是殡仪馆门外的那个残疾小乞丐。
年轻人手里的铁锹仍在不知疲倦地上下挥舞着,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陆岐黄脸色发生了变化,脚步也迟缓了下来,回头看到秦越紧跟在自己身后这才又重新壮了胆气。
似是感觉到背后有人走来,年轻人这时突然了下来,缓缓转过了身子,看到他的样子,秦越脸色就是一凝。
而当对方看到秦越的时候,脸色也是猛地一变,眼中露出了怯色,手持铁锹站在土堆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过来给老子认错!”陆岐黄破口大骂。
“你骂也没用,他现在已经不是本人了。”秦越冷冷看着对方。
陆岐黄一惊,连忙退了回来,“什么意思?”
“他已经被鬼附身了,根本听不到你在骂他。”
陆岐黄脸色一变身子下意识地往秦越身后躲去。
一个分不清男女的沉闷声音从年轻人口中发了出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对我一再相逼?”
秦越逼视着对方,脚步缓缓向前,“原本看你死的可怜想给你一次机会,没想到你竟冥顽不化,还乱杀无辜,今日我若再饶你天理难容!”
说话之间,腰间的葫芦已被摘下,轻轻一握,符光闪现,“还不速速现身!”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掐死他!”看到秦越手中的葫芦,对方脸色大惊,扔掉铁锹一把掐住了自己脖子。
“他的生死与我无关,可你却会因此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秦越冷冷说道。
“你胡说!我一辈子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不会这样对我的!”对方几近疯狂的说道。
“老天……”秦越苦涩的笑了笑,眼中忽然一冷,“可我会!”
说罢,身形一闪,疾掠而去。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张黄符已被贴在了脑门,紧接着就看到秦越手中黑影一闪,一把尺许之长的降魔杵被他反握手中,从半空中对着年轻人的天灵盖直刺而下!
此时的秦越双目通红,脸上杀机涌现,陆岐黄连忙大喊,“老秦住手!不要乱杀无辜!”
秦越眼中一动,猛地收住了降魔杵,反手一掌拍在了对方脑门上,顿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看到一道黑影从年轻人身上震飞了出去,手中葫芦随手抛出,那半空中的身影顿时化作一缕黑气被葫芦吸入。
秦越抢前一步接住葫芦,葫芦上符光一闪,出现了一丝黑色杂质,幽蓝色的符光随之暗淡,箭身再次恢复黑暗。
收起拘魂葫芦,秦越眼中逐渐恢复了平静,看了看另外一只手上仍在紧握的降魔杵,心中不禁一沉,刚才若不是陆岐黄提醒及时怕是眼前这年轻人就要血溅当场。
其实,对于秦越来说他人和自己的生死都无关紧要,他唯一担心的是好不容易为她争取来的一世好命会因此断送。
而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秦越不禁又皱起了眉,最近半年来,虽然身体每况愈下,可每到月圆之夜,体内总会莫名出现一股燥热,这股燥热在让他感到烦躁不安的同时,还会流淌出一股强大的生机。
每每这时,脑海中便会传出一阵阵汹涌的波涛声,仿佛置身江河大海。
而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这其中竟然还夹杂着时有时无的歌声,细听之下,像是船工的号子,又像是悠远的叹息。
“老秦,现在怎么办?”陆岐黄的声音像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将秦越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越随即收敛了心神,上前试了试年轻人的鼻息,起身说道:“他没事,稍后自会醒来。”
然后走向小乞丐,上前将他扶起了身子,褪下上衣,正准备为他做法招魂,却是看到了满满一身的伤痕。
陆岐黄见状,眉头一皱也凑了上来,“我靠,怎么现在还有这事?”
“什么事?”秦越不懂陆岐黄的意思。
陆岐黄皱了皱眉道:“七八年前,有些人贩子专门拐卖天生残疾的儿童给他们乞讨挣钱,如果残疾程度达不到他们的要求,这些人就会自己动手,或打断双腿,或下药毒成哑巴,”
“总之怎么惨怎么来,如果这些孩子要不到钱回到家就会遭到他们毒打,后来全国开展了打拐行动,虽说抓了不少,可也难免有一些漏网之鱼,从这个小乞丐身上的伤痕来看,他应该一直被人贩子控制着,看到这几年风声松了就又出来让他们要钱。”
“这事我也听说过,”秦越皱眉点头,“回去后给徐长天打电话,把小乞丐交给他们处理。”
陆岐黄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说着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年轻人,“那他怎么办?”
秦越道:“放回车里。”
陆岐黄点头去背那年轻人,而秦越则开始给小乞丐做法招魂。
时间很快过去,看到小乞丐的三魂七魄各归其位之后,二人就地焚烧了那个纸人。
当他们回到市区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
在给徐长天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下,陆岐黄只好将小乞丐交给了辖区派出所,按照程序又做了半天笔录,当二人从派出所出来后天色已经变黑,而这时徐长天的电话仍是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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