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玉忙让阿瑟去请示了晏裴野,而她则跟费度准备好所需药材的清单。
不一会儿,阿瑟回来了,说二公子同意了,并且让她拿鱼符便可自主行事,还交代门房派了车马。
角门外,沈南玉将自己的袄子褪下给赤那披上,叮嘱道:“快去快回,跟紧费伯。”
阿瑟将一封书信兼一张银票递给费度,说道:“二公子说了,这药材一事可以登记造册,来日让这药贩子去往朔州知州府结,若是急用,这银票也是可以在各地通兑通换的,你们要是有难事,拿了这封信可以找渭州的解姨奶奶帮忙,她为人虽然有点那什么,但是对我家公子说的事那是绝对上心的。”
沈南玉望向赤那:“你去那里一定要小心,要实在找不到,也不打紧……”
费度嗤笑了一声:“怎么个不打紧法,你没听那些流民的口音吗?全是边陲各州来的,这么多人,朔州的药没了,想从其他各州调药,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其他各州缺不缺药也是难说,镇西王怕是要空等一场了。”
阿瑟怒道:“你这个老儿,怎么这般幸灾乐祸,要不是得王爷庇护,你只怕还不知被卖到哪家后宅干粗活呢!”
费度嬉皮笑脸:“唉哟,感恩感恩,我感这晏二公子的恩,所以一定跑好这一趟,怎么说也得让晏二公子这脸上有光不是……”
阿瑟:“这还差不多!”
沈南玉担忧的望了一眼费度,费度对她悄悄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此去暗市不可说是不冒险,赤那仅是一个稚龄儿童,又仅仅去过一次暗市,就算他认出那药贩,人家会不会买一个黄口小儿的账?
阿瑟本说要派人护送这一老一少,费度连说不用,说人多反而打眼,两个破落的一老一少反倒不招贼惦记。
望着费度拎着酒壶一跃而上马车,沈南玉脑中闪过一句话。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费度一走,沈南玉低眸想了想,仍是让阿瑟先去药铺购了一批祛火的药先送到惠民署去。
阿瑟奇怪地问道:“不是说缺了一味药吗?”
沈南玉说道:“此时,民心大定的作用更甚于治病救人。”
阿瑟点了点头,便去买药了。
公子交代了,让他一切听寻北的安排,虽然,有那么点小小的不服气,但谁让我阿瑟就是个面软心软的暖男呢,偶尔被公子“新欢”使唤一下,也没什么的。
沈南玉在门口顿了顿,又去了趟罪人所。
等回到惠民署时,天已擦黑,只见情况已经大致稳定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以布帛包住了口鼻,做了个简单的防护,先前沈南玉让人备好的石灰也撒在了用来隔离的房间周围,阿瑟运过来的药也让郎中们熬了起来。
空气中隐隐飘动的药香像是具有安定效用,哪怕是闻一闻也让人情绪也没那么紧张了。…
沈南玉见没有郎中私下窃窃这药的疗效,想来阿瑟也提前交待好了。
二人一起来到晏裴野面前复命。
看着晏裴野也在大口大口喝着“祛毒的药”,沈南玉瞥了他一眼,随即苦笑了一下。
普济寺遇刺一事尚未查出个子丑末来,又遇上这疫病一事。
“你笑什么?”
晏裴野一边喝着药,一边从碗上沿觑了沈南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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