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听到二公子苏醒消息赶过来的人挤满了一屋子。
众人望着卧在晏裴野床榻上的寻北面面相觑。
沈南玉更是不知做何种表情何种动作才好,她被晏裴野强摁在他榻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屋子里一下涌进来一群人。
镇西王晏守城蹙着眉头:“野儿,你这是做什么?”
陆夫人手捏锦帕,抹着眼角:“我把这寻北关进了柴房,野儿却将其置入贵榻之上,野儿这是要跟母亲对着干吗?”
晏守城望了她一眼,她又改口道:“也怨我是个没脑子的,只想着害两位公子遭此大难,一定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野儿与这寻北在一起,谁知道这是人是鬼,野儿可千万不要为了这事埋怨母亲……“
晏守城说道:“好了,你也是一番好意,野儿,他是一个奴隶,你这样,的确不合规矩。”
晏裴野冷笑,望向陆夫人的眼神中带着偏执:“什么规矩?对一个救命恩人,不应如此,反倒该把他关进柴房里吗?”
晏守城有些无奈:“之前谁也不知道事实真相,你中了毒针,又被火烧了那么久,危在旦夕,这寻北又没醒,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所怀疑也是情有可原。”
晏裴野寥寥数语:“我们进山狩猎,遇到一群匪帮,被他们驱赶,我不小心中了一支毒针,然后又起了野火,是寻北杀马将我藏起来救了我……”
陆夫人状似无意地问道:“一个小奴隶怎么会用那么歹毒的药?”
晏裴野漫不经心地说道:“当时地上什么也没有,他可能也是着急了,随便弄了什么想敷在伤口上,谁知道是毒药,谁知道刚好又以毒攻毒了,我看他自己倒是毒得不轻,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
见王爷一道锐利的视线瞄过来,沈南玉连忙点点头。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了,就这样吧,本王马上安排人巡查周边山野进行剿匪,这朔州当地治安也太不像话了,这群匪帮怕是不知道你是王府中人,你也是,给了你一支精兵,居然不带着行动,以后不可这样了,好好休息吧。”
镇西王又交待了好几句,又唤过郎中过来,这才领着众人出去。
陆夫人离去时,回头盯了一眼沈南玉,神情莫测的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空寂无声。
沈南玉强撑的精力烟消云散,手肘一软,咣的一声碰到床榻边。
顾不得疼痛,她想爬起来,但已行动不得。
晏裴野双手撑在榻边,两眼直直看进她惶然失措的眼睛以及微微颤抖的睫毛,喉结滚动了一下,说道:“人奴市上你救了我一次,东郊山上你又救我一次,二公子的床以后分你一半,我们出则同行,进则同卧。”
沈南玉微微侧耳,苦笑道:“我对二公子的床可不敢兴趣,还是金子银子来得实在一点。”…
晏裴野说道:“做人怎么能这么俗呢?”
沈南玉道:“不好意思,小的就是个俗中恶胚。”
她一身脏污被他这么不管不顾地摁在榻上,有些不适,耳侧被他呼出的气息烫出薄薄一层鸡皮,尤其是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太过于危险。
只好苦笑了一下扯开话题:”其实我可能真的是扎了你一针,然后又放火烧你,然后还要把你弄进马腹闷死你,然后……”
她突然失语。
因为晏裴野把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喃喃说了一句:“没错,我记得你这个俗中恶胚骂了我,还打了我,可我也记得有人骑着马跑了回来……”
沈南玉断然否认:“你可能被毒针扎昏了,我没骂你,也没打你。”
晏裴野固执极了:“就是打了,也骂了……就像,就像我娘当年打我爹一样!”
沈南玉愕然。
晏裴野头埋在她脖颈,笑了起来,颇为不好意思地解释:“没亲眼见过,都是听我奶娘说的。”
沈南玉吃惊:“所以,你就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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