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很快反应过来,捧花的力度松了松,双手捧抱花的动作改成单手,左手拿起他选中的一朵,递给他,道:
“哪有的事,为师自然是舍得的。”
“就一朵?”他半垂眉睫,微微挑着眉,似乎有些不满。
不然呢,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她勉强笑了笑,试探道:
“那,都给你?”
“不必,一朵够了。”琅新抬眸,漆黑如墨的眸子似深渊,沉不见底。
很好,安格有被他的话给无语到。
琅新接过她手里的那一朵,又补充:“他送的花,你很喜欢?”
“很少有女子不喜欢花吧?”安格真情实意地反问。
琅新的眸光,愈发幽深。
见他没再开口,安格又道:“看雪也别看太晚了,早些休息。”
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一小步,侧身绕过他,还没走几步,又被他叫住。
“师尊。”
“嗯?”她转身,青丝飞扬,白皙的脸庞在雪花中,犹如精灵。
安格嘴比脑子快,以为他还要花,当即问:“你还要?”
有那么一瞬间,琅新的心微微一鼓,他沉默片刻,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徒儿是想问你,…殿内的几个箱子,需要我帮你搬吗?”
她耸了耸肩,道:“那是佳罗塞过来的,唔,就放那里吧,不过,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拿去。”
反正人家大小姐有钱,想赞助隐幻宗,不要白不要。
也算是医疗费咯。
“我不需要,徒儿的意思是,就放大殿里?”
“嗯哼,就放那里。”
安格明白他的意思,确实没有人会把钱财放在客厅,还是大大咧咧放的那种。
不是箱子太重她搬不了,而是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处理,虽然灵石在这个世界是挺重要的,但她不能拿。
见他神情貌似还有话说,安格也没打算走,杵在原地看着他。
眼前的徒儿在她眼里,神情倒是挺温顺恭敬的,可她就是无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迫感。
或许是看过小说,知道他记仇的缘故吧。
琅新沉默了许久,低声道:“师尊的手,徒儿帮你重新绑吧。”
嗯?
这事?
安格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手心的绷带有些松垮,并不在意,淡淡道:
“无妨,这都是小伤,搁明日说不定能拆了呢。”
他幽幽自行走上前。
“太丑了,看不惯。”
见他走来,安格为了两人的距离不要太近,只好举起‘笔直’的左手,僵横在两人中间,控制整条手臂与头部保持九十度。
无奈道:“你这,定是有强迫症,妥妥的。”
琅新自然而然将手上的花,放回她怀里。
安格右手接过后。
心想着,还好他没叼嘴里,不然那画面,感觉会有点油。
琅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白色纱布,漫不经心道:“徒儿只是看不惯,这实在是太丑了。”
——所以就是强迫症咯。
冰冷的指尖时不时地触碰到她,也不知是不是太冷了,所触的每一下,都让她不由自主将背脊绷紧,后背亦有些发凉。
她都怀疑他脑子被人给抽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好心。
要不然就是真有强迫症。
似乎是应了她的话,眼前的他倒真像是强迫症犯了一样,三两下给纱布打了个死结。
她忍不住问了:“为何又打了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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