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一国之后沦落到这个地步,算是让这个萨克图新纳不久的王后破了大防了。
曹元忻怎么想的?怎么会让这个女人睡到他床上?难道害怕李圣天会来索要?
张昭摇了摇头,他也觉得刚才那顿疾风暴雨好像是过分了点,抬了抬手想给曹氏擦擦眼泪,没想到眼前美人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的模样,惊恐的差点掉下床去。
算了!张昭站起身来,扯过床上的半臂和短裈自己穿上,直接就这么出门去了。
一口温热的鲜鱼粥下肚,张昭感觉灵魂突然就全回来了。
“妗娘,我睡了多久?这是在下阿图什吗?憾山都和奉天军怎么样了?抓住萨克图了没有?”
虽然曹元忻一会妗娘一会表姐的自称,但张昭可不能叫她表姐,得叫妗娘。
而且他只记得,自己最后在战场上吩咐虎刺勒和白从信带人咬住萨克图不放,后边的事就像是断片了一样。
曹元忻心疼的看了张昭一眼,“你能睡多久?差不多也就二十个时辰吧,睡的久了表姐我还能如此安然?
你在战场上忽然昏过去,差点没把人吓死,大圣天子带着奴亲自骑马一天一夜从疏勒赶来,就是怕你出事。
这里就是下阿图什,你放心修养,当日萨克图被你拖在此地,一战折损了上百甲骑,千余轻骑,大部溃散,还被你麾下的虎刺勒和白从信咬着不放。
就算能逃脱,也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大圣天子也派裴刺史亲自率精骑追击,说不定直接就能抓住他。”
张昭听到这里,手里的鲜鱼粥就吃不下去了,他知道,一定是憾山都和奉天军的伤亡太大,曹元忻才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
“说吧,妗娘,我还撑得住!”
曹元忻楞了两秒,忽然叹了口气,张二郎和他的憾山都甲士的感情,于阗金国众人皆知,这次的伤亡,也确实大了点。
“刘再升重伤,至今未醒,五百宫卫伤亡三成,你的神机都几乎打光了,智通和尚没了右手,征召的三教义从没了三分之一,那个惠通和尚倒是无事。”
又沉默了片刻,曹元忻吸了口气才又说道。
“你的憾山都,没了十九人,几乎人人带伤,连张忠都折了腿,能下床的,现在没几个,虎刺勒的越骑和白从信等人追敌还未回,伤亡暂时还不知道。”
张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的景物仿佛都晃动扭曲了起来,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只让他透不过气来,曹元忻惊叫着过来扶住了他,几个于阗宫女也涌了过来。
张昭缓缓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往事如同画面一般在脑海里开始旋转。
这一百零七人,是他一手组建并倾注了心血的,是他的属下,也是同袍兄弟,更是他的火种。
楼兰古城没了火生儿,仲云国扜泥城没了七人,疏勒城又没了七人,现在干脆没了十九人。
不到一年的时间,一百零七人已经去了三成,整整三十四人没了,其实要说这个阵亡率不算太高,但对于张昭来说,还是很难接受。
他的憾山都甲士,从来都是最好的装备,最好的训练,吃食待遇也是最好的,自己还亲自教导。
从识字到人生道理以及理想,甚至都在给他们灌输民族主义的观点了。
这样的甲士,已经不能简单用士兵来看待,培养一个的成本,起码能养一队五十人的团结兵。
不过还好,此战以后,应该就不用这么用命去搏,剩下的人,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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