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纳兰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北叶国公爵并非只有两个,但其他公爵大多在自己的封地,没有诏命或者特殊情况是不能来北风城的,现在北风城之内只有两位公爵。
此刻诺兰入狱,除了纳兰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国家不能一日无主,就算沐白能够代替国王行使皇权,但此刻叶北昏迷,失去了国王的支持,没有贵族身份的他说白了只是一位学士,若是大臣们都不承认,他就没有半点办法。
“纳兰大人,您是陛下真正可信和最敬爱的伙伴,担任摄政者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我觉得,也许还有一位比您更合适的人选。”沐白看向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皇后。
“若是皇后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我不会反对,相信诸位大人也不会反对。”
纳兰公爵出乎意料的接受了这个提议,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满或者愤怒,这让沐白心中起了疑惑,纳兰对权势极为看重,平日里总想着压诺兰一头,怎么这会却甘心放弃摄政的机会?
在纳兰的支持下,皇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摄政皇后,暂时代替叶北处理政务。
可当她坐上王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必须以叛国罪论处诺兰,沐白大人,将铁卫军的叶纹盾章交予纳兰公爵。”
不仅仅是沐白,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这个决定无异于直接向诺家宣战,而且铁卫军的叶纹盾章是叶北亲自授予沐白的,是他最大的依仗,除了叶北之外,只有他能直接指挥铁卫军,一旦交出去,那么他沐白就真的成为摆设了。
“皇后,我不建议您做这个决定,如此做法是在逼诺家反叛!北叶国必将陷入混乱啊!”沐白试图说服皇后,可当他看到这个纳兰嘴角的笑意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一个无可挽回的错误。
“沐白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难道他们刺杀陛下的时候还不算反叛吗?莫非要等他诺家将这整个北风城皇室,全都杀个干净才算反叛?到时候谁来定罪?是那些虚无的神还是沐白大人你?请将叶纹盾章交给纳兰公爵,你可以放心,一旦平定了叛乱,我会让纳兰公爵归还的。”
“可是皇后”
“沐白大人,我希望你明白,昏迷不醒的不仅仅是我丈夫,更是你的君主,我知道你认为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女人,但如果你对陛下还抱持忠心的话,请将叶纹盾章交给纳兰公爵。”
至高的权利面前,所谓的公正只是一个笑话,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不敢。”
沐白被说得哑口无言,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有些陈旧的铜章,交予了纳兰公爵,她不仅仅是摄政皇后,更是一位想要报复的女人,什么利害关系她都不在乎。
“纳兰公爵,铁卫军暂且交由你来指挥,一个月后对诺兰进行审判,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平定诺家的叛乱,没有诺兰的坐镇,我想你应该能够应付的了吧。”
“职责所在,一月之内我必平定叛乱并收编守城军,劝降诺家的封臣和同盟。”纳兰公爵接过沐白手中的叶纹盾章,面色肃穆的说道。
再无人敢劝说半句,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诺家势力遍布北境,北风城之外另有封地封臣,哪里是说平定就能平定的,人家现在还没表明反叛的态度,如此做法是硬生生的逼着对方反,一旦诺言要被处死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不用一个月诺家的封臣就会集结起来。
但谁敢说半个不字,既然连沐白学士都劝不了,他们也只好噤声。
议会结束,群臣散去。
摄政皇后站起身子,冰冷的王座上不管坐上多久,也不会有半点变暖的迹象,只会越坐越冷,水沫飞溅在衣裙上,她早已冻的嘴唇青紫。
许多人只是渴望权利,却不知道这王座何其冰凉,悬顶之剑何其锋利。
“有时候我挺佩服叶北的,明明身为一国之君,却非要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自讨苦吃,看看这王座,简直让我觉得可悲。”
纳兰公爵并未离开,他从柱子下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迈上阶梯,越过水幕,伸手抚着王座,感受指尖刺痛的寒意。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纳兰大人。”摄政皇后眼中带着厌恶和一抹不易察觉的忌惮。
纳兰笑了笑,转过身伸出手搂住了摄政皇后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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