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干笑了几声道“那王半仙是个什么东西,爹我不记得了,元丰啊,萧先生可不是来教你读书的,玄机门你知道吧,爹和你说过的,萧先生正是玄机门人。”
“什么玄机门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李元丰心中颇为不屑,玄机门他自然知道,可那等门派中的人物会因为一些钱财就不远千里的来此,倒不如说有仙人见他骨骼惊奇,特地下凡来此教他也许更让人信服一些。
“你不信?”萧殊笑着问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你会什么啊,是胸口碎大石还是吞剑啊?”李元丰找个石凳坐了下来,敲着二郎腿,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嗤笑,他现在就想看看萧殊还有什么可说的,民间杂技绝活见得多了,任你表演。
萧殊一步走到李元丰面前,神色变得淡漠,一根手指点出,可在李元丰眼中赫然却是一把冰冷至极的剑,直直的朝自己刺来,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天地仿佛变成了灰色,将意识和身体隔离了开来,挣扎是无力的,身子微微后仰已是极限,无穷无尽的恐惧包围着李元丰的心神,他瞪大了眼睛,连目光都无法偏离开。
“啪。”
萧殊一指点在李元丰的额头,明明没有用力,可李元丰却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从石凳上跌落了下来,张着嘴巴,任由口水和糕点残渣掉落,一副心神具丧的模样。
“你看你,连我这一指都受不起,逍遥江湖之远?离了你爹,离了这个家,你又算什么,莫说是我,便是那些被你呵斥辱骂的武师亦能将你打个半死!你说我在笑什么?”萧殊冷声道,手轻轻拂过,那钢铁所铸的鸟笼折中而断,里头白燕叽叽喳喳的绕着萧殊飞了几圈,随即振翅一腾,消失在天际。
“犬子就拜托萧先生了,老夫在此谢过。”李员外本想上前,可还是强行忍住了,李元丰性子乖戾,不如此不足以教,闭目转身离去。
李元丰依旧充耳不闻,呆愣如痴傻,瘫坐在地上,萧殊蹲下身子,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突然李元丰坐起身子,俯首便拜道“萧先生教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李元丰深知自己就是一个无能之人,就算周遭人奉承,就算家里宠溺,但在内心深处至始至终,他都很清楚,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只要踏出家门一步,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可读书有什么用,李员外十年寒窗换不来一个功名,衣锦还乡作了笑谈,母子二人在南城空守,等了他多少年,最后等来一个落魄乞丐,当初的书生意气敌不过柴米油盐,只可怜自己娘亲早早郁终,自那一日起,李元丰便恨透了读书,李员外说动,他偏偏要往西,让他读书,他就要习武。
但说到底自己也不是一个习武的料,根骨差,资质差,悟性也差,去了那些门派无一人肯用心教,索性也就不学了,混混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什么逍遥江湖之远,不过是一句托词罢了,明知无法达到的聊以**。
萧殊本还以为自己仍要费一番口舌才行,哪里知道这个李元丰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说起来自己还真没收过徒弟,这要怎么教,教些什么还是个问题,不应声,沉吟了半天。
“萧先生教我!”李元丰以为萧殊被自己惹恼了,他真的不想浑浑噩噩的过一世,也厌倦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他想要凭自己的本事去生活,离开这儿,这小小南城真的看厌了,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一人一剑独行天涯。
“好,既然如此,你就是我萧殊第一个弟子,起来吧。”萧殊沉声道,负手而立,俨然一副高人模样。
“那弟子是不是算入了玄机门?”李元丰连忙站起身子问道,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日后行侠仗义,肆意江湖的生活了。
“不算。”萧殊打断道。
“啊?”李元丰楞了一下。
“为师只是玄机门的客卿,所以你也算不得玄机的弟子,你尊我为师,便只是我萧殊的弟子,仅此而已,若不愿,我也不强求。”萧殊言语冷淡。
“别,师父,是元丰多嘴。”李元丰立马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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