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转头一眼,有两人跪拜在地上,向那骑从求情。
这二人可不就是陈纪、桥蕤吗?
若是说为何是两人,一来桥蕤觉得是自己属下不利,惹得此罪,汉末豪杰游侠最为重义,哪能让他人替自己担责,传出去岂不让大家耻笑。
二来陈纪素爱士卒,部众虽不只千计,但中原少马,骑队不过几百人,哪个都是宝贝,此番骑士不能战死疆场,怎么能让那杨弘杀了,充了挡箭牌。
遂有了此前一幕,杨弘此时不敢做主,看向袁术。
袁术本来也没有想要杀了那骑,赶忙扶起二人,说道:“哪能未捉到叛贼,便先失了我军两员大将。”
又看向杨弘,面色不善地说道:“杨长史,你说呢?”
杨弘大惊失色,怎的袁术今日转了性子,旁人若是二人敢求情如此,少不了一顿责罚,哎呀呀,自己只是按袁术的老规矩办事,怎么反倒成了我擅作主张,以臣胁主了。
于是匆忙跪倒在地上,说道:“臣一切听从明公的安排。”
那二人也赶忙对杨弘拜谢道:“多谢杨长史。”
袁术摆了摆手,说道:“陈瑀庸碌之辈,逃走不足为虑,料他也不敢再回扬州了。”
停顿了一下,又呼道:“杨弘。”
杨弘赶忙答应道:“臣在。”
“速领一队人马,接手府库,统计寿春衣甲钱粮。”袁术说道。
杨弘正要领命离去,没想到袁术再次开口道:“还有,我军住所,今夜的庆功宴也要安排妥当。”
杨弘闻言皱了一下眉头,统计钱粮本是自己的职责之内,这庆功宴自然也要在府库中量力而出,还算说的过去,怎么这万千将士的驻地也要自己安排,搁平常不都是士卒找些宽阔的地方搭营居住,将领则自己在城中“找”宅院吗?干自己什么关系。
却也不敢推脱,只得应了一声,下去审查准备了。
夏日的寿春。
白日还是晴空万里,临近傍晚,却又下起了雨,寿春虽大,又哪有可容纳数万人的大屋子,幸好,白日杨弘根据自己肚子中的那点兵法所言,选了几个地势高的地方,分予各营驻扎,不至于让水倒灌进营帐,扫了大家的兴。
见天大雨,袁术只得让士卒各自归寨,安排酒肉送往各自营帐,自行欢庆。
这样倒也好,大雨阻绝了混乱,将万千大军分为一个个小世界,雷雨声也掩盖住了各帐的聒噪,使得士卒在乱世难得拥有一片能吃喝饮酒,旧识畅谈的小天地。
多少年后,王朝那些残存的老卒始终怀念着这梦开始的一宴。
当然,这仅限于那些地位不高的士卒小校,扬州刺史府无疑是热闹非凡。
“今日袁公拿下寿春,想那扬州的牧守,哪个能及的上袁公,哎呦,如今,扬州可谓是囊中之物。”
“哈哈,老惠,你这话不对,我陈元度是本地人,六郡牧守是连明公的毫毛都比不上。”
“哎呦,你看我这嘴,对对对,连毫毛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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